力,雖然工業農業商業都因為生產力的侷限發展不開,但至少在平等待人這一方面已經開化的跟文明社會差不多了。
夏苒準備跟尤娜比跳舞,手邊散著一地的東西,她從沙漠裡出來的時候把自己的東西全都帶了出來,一根線都沒留給詹姆斯麗貝卡。
逃走的時候只想著把自己的東西都帶出來,帶不走的哪怕扔在沙漠裡也不要留給詹姆斯。夏苒是抱著浪漫戀情能更進一步的心態出門的,她為了露營地的晚會準備了很久,挑了最漂亮的一條雪紡長裙,本來她以為這衣服再也穿不上了,誰知道還有派得上用處的一天。
打獵射箭這些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基本技能,夏苒就是再刻苦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把自己變成土著女性裡的射箭高手,既然是她來決定比什麼,她當然要挑一個對她最有利的。
夏苒對尤娜根本就不熟悉,除了知道她喜歡阿帕奇,就只有她會跳舞這一條了。她看過尤娜跳的舞,既然能在慶典上跳獨舞,那她一定是部落裡公認跳得好,夏苒仔細看過那支舞,尤娜當然非常漂亮,精緻的五官配上獨特的野性美,如果跳起桑巴或者恰恰會非常迷人。
可夏苒也有自己的特色,她擅長的是古典舞,衣袂仙飄翩若驚鴻,這也許不是部落裡崇尚的力量美,但卻是他們從未見過的舞蹈,就算是那位先輩德國人,也不可能見過中國古典舞是什麼樣的。
她有八分的把握會贏,但既然阿帕奇騙她,她也半真半假的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貓兒似的賴在他身上,甜滋滋的拿額頭抵著他的胸膛,扭股糖一樣纏著阿帕奇,看著他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等他真的忍不住把她撲在白狼皮上掀她的衣服的時候再抱著胳膊說腰痠,阿帕奇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她根本就不用比賽,只要跟尤娜站在一起,贏的就是她了,阿帕奇覺得自己的小羊羔哪裡都好,看她躺在白狼皮上可憐巴巴的樣子狠狠親了她一口,陪她一起躺著。
夏苒把腰露給阿帕奇,他的手掌粗糙有力,揉搓著她的腰背不一會就讓她有了睡意,夏苒枕著阿帕奇的手裹著狼皮,把剛才的擔心扔到腦後,沒一會就睡著了。
天空泛起白邊,視窗透進光來,夏苒窩在阿帕奇肩膀裡睡得正香,隔壁響起了嬰兒哭聲,一個哭了另一個也跟著扯起嗓子來,夏苒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撐在阿帕奇身上爬起來。
阿帕奇的皮裙高高支了起來,像頂帳蓬似的矗立著,夏苒趴在他腰上,他手一伸摟過來親了一口,小白羊羔推開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往門邊去。
剛拉開門想幫達娜抱孩子就看見尤娜像門神一樣站在門口,阿帕奇跟著從後面出來,尤娜眼睛都紅了,嘴裡嘰裡咕嚕一長串,像是放鞭炮一樣對著夏苒咆哮。
夏苒摸不著頭腦,達娜支起窗子看著夏苒手足無措的樣子衝她招手,尤娜最後說了句什麼,轉過頭把白石路踩得咯咯響,風一樣的跑走了。
達娜說了半天夏苒才明白,她提出了挑戰那在比賽之前就不能跟阿帕奇在一起,可她不僅把阿帕奇睡了,還讓他蓋起房子來準備一起過日子了,這對尤娜來說是種侮辱。
夏苒沒想到這個,她確定了尤娜跟阿帕奇沒關係就安了心,尤娜剛才那衝破耳膜的尖叫就是最後通碟,讓她在今天晚上去石臺邊比賽。
阿帕奇被夏苒唬著臉趕出了門,他什麼都不說,什麼也不告訴她,樂呵呵的真把她當成小白羊那樣哄,她要名正言順的贏過尤娜,而不是像阿帕奇說的那樣,只要他選擇了她,她就是贏家。
夏苒散開好久沒有打理過的頭髮,翻出化妝包跟首飾,夏苒的頭髮燙過大卷,洗乾淨了綁成麻花,等散開的時候就變得蓬鬆有光澤,她給臉上撲了薄薄一層粉,穿上白色的雪紡裙,碎鑽鑲出來的海星項鍊被她用髮夾別在頭髮上。
達娜看見夏苒走出來的時候驚訝的合不擾嘴,夏苒歪著腦袋衝她眨巴眼睛,問她借了一塊鹿皮,把自己從頭包到腳。
這樣的比賽部落裡好多年都沒有過了,火把燃了起來,就像慶典那樣圍滿了人,尤娜身邊站著她的女伴,達娜坐在下面給夏苒加油,阿帕奇站在鼓邊,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小白羊,他想看看她這麼堅持會帶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鹿皮從頭落到腳邊的時候,全場都安靜下來,阿帕奇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在夏苒身上。
尤娜本來等著她出醜的,可夏苒了根本沒有給尤娜表現的機會,她像是把星星從夜空上摘上來點綴在了髮間,把雲朵做了成衣裳,夜風吹得輕薄的雪紡花邊翩翩然像是振翅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