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的殺氣。
公子夜蓮,“一襲紅衣,傾天下。二十四玉骨傘,震大胤。一道流蘇,惑眾生。毒聖醫仙,傍左右。”這份氣度,這份傲然,這份狂絕古今的風采,除了公子夜蓮,天地間舍他其誰?
“公子夜蓮?”公子搖落望著那一抹漸漸靠近的紅色身影,雙眸驀地大睜,“不可能這不可能”公子夜蓮,不是已經死了嗎?那一劍
墨傾宸斜睨他一眼,語聲涼涼:“在她身上,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碧波凜冽的江面上,一艘紅色大船彷彿一顆耀目的紅寶石劃波而來,閃亮妖嬈中,又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彷彿那船是來自地獄深處接引靈魂,登臨彼岸的船隻。
與往常不一樣的是,公子夜蓮用一塊紅色的絲巾覆面,除了那一雙燦若星斗的眸子,再看不到臉上的一分一毫。腰間斜插的白玉簫不知何時已經放到了唇邊,悠揚的簫聲便是從那裡發出,清透越雲。
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呆立甲板上,眼睜睜看著那艘血紅色的詭異大船緩緩靠近。
每一絲韻律都直透心底,穿越靈魂一般,將心底最深處的陰謀緊緊束縛。
血紅色的大船靠近之後,雪瀾放下了手中的長簫,簫音乍停,雙手負在身後,一雙鳳眸,帶著無與倫比的穿透力看向船頭的公子搖落。
“好久不見了,公子搖落。”
公子搖落眼眸微眯:“閣下是,公子夜蓮?”
雪瀾輕扯嘴角抿起嗤笑:“真是貴人多忘事,公子搖落在雲國皇祖祠外的山林中,奕國雍王府中都跟在下有過親密接觸,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公子搖落眼眸微垂,略透出幾縷陰暗:“世人都知道,公子夜蓮已經離世,難道夜雪樓的訊息會有假的麼?”
雪瀾不知何時,已將那白玉一般的長簫重新插回了腰間,一手拂在光潔圓潤的白玉上,一下下輕輕叩著:“夜雪樓的訊息嘛,自然不會有假,只不過”公子搖落眼神一滯,“只不過,我是不是公子夜蓮,一幅畫不就明白了?”
雪瀾話音方落,身後立刻有人搬來桌子几案,上面文房四寶俱全,上好的湖州宣紙四角由黑色螭龍鎮紙石壓著,杏空立在一旁將焚香檀龍雲墨輕輕碾碎,杏明很快遞來一支絕品雪狼毫筆,雪瀾對別人的眼神和質疑視而不見,長袖輕捋,潑墨於紙上,筆走游龍,渲然而畫。
“傳聞這公子夜蓮一年只出一幅畫作。”公子孔方涼涼道,手中的四隻小巧的金彈子拋來拋去,得瑟著呢。
“去年在聚會上,公子夜蓮是以一幅公子顏傾為主角的畫作,驚採絕豔,震驚天下。”蘇慕白的眉目中帶著幾分笑意,而望向紅色大船上的人影時,又帶上了幾分溫柔。
墨傾宸眉梢一挑,妖嬈立現:“誰讓本公子風采無雙,絕世獨立呢。”可勁得瑟。
雲赤城的氣色忽然好了許多,聽到墨傾宸的話,只是淡淡笑著搖了搖頭,幾分無奈之下,又有幾分豔羨。
軒轅殤一直冰寒的眸子驀地變得柔和起來,彷彿初春時節冰雪方融:“你是皮癢了想讓我們幾個幫忙撓撓麼?”鋒亦寒忽然虛弱地咳嗽起來,但輕抬的眼眸中,卻有幾分不易察覺的笑意。
“去年我錯過了,沒想到今年還能看到這樣的絕世風采,此生足矣。”鳳鳴淵痴痴望著那一抹紅色的身影,眼中的情意絲毫不加掩飾。
公子搖落望著這幾個人,忽然覺得有幾分怪異,他們的語氣真怪異,他們的眼神如此怪異,就連他們的相處方式也讓他覺得奇怪異常。
“完了。”一直在沉默不語地下棋的公子羅剎忽然出聲,嚇了眾人一跳。
公子楚羽離他最近,被他全身的冷氣凍氣凍得直流鼻涕:“什麼完了?”啪——公子映日一子落下,二人勝負立判:“他說,公子夜蓮的畫,完了。”
瞬時,所有人訝異地轉過臉去,再度將目光聚集在公子夜蓮身上,果然,只見公子夜蓮優雅地放下筆,一名女子立刻端上一盆清水,素白的雙手在清水中輕輕撩動幾下,便從身後醫仙的手中接過雪白的錦帕,擦了擦水漬。
那一邊,毒聖已經將畫好的作品吹乾,手一抖,一幅絕作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嗯?”
“咦?”
“啊?”
“哇”
無數怪異繽紛的吸氣聲,在杏明展開畫作時響起,繼而,這艘船上的人都好似被冰凍了一樣,呆滯地望著杏明手中的圖畫,忘了別開眼睛。
一張淨白的宣紙上,筆鋒婉轉旋舞,竟是描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