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龍雨蓮來了!”
剛剛鼓起勇氣出門的公子哥們撒腿就跑,沒事兒出來幽個小會的姑娘們朝著自己男人的頭上蒙了個手帕牽著一進家門就關了大門,一對裡龍雨蓮較近的情侶眼看來不及跑了,那女的真狠,掄起路旁的棍子朝自己男人劈頭蓋臉揍過去,男人馬上便成了豬頭。剛想調戲一下賣字畫的窮書生的富家公子,立刻拿起硯臺朝自己臉上倒去窮書生見硯臺沒了,手中的筆也不閒著,馬上把自己塗成了鳳姐。兩個正在路邊攤吃麵吃的正high的公子,毫不猶豫地把頭放進了麵碗裡
雪瀾雙手背在身後,滿意地看著這種效果:“哇,不帶你們這麼傷人自尊的吧。”突然間,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她風雪瀾走到哪裡都讓人不得不關注的時候。
沒有半刻鐘的功夫,原本熱鬧的街道上已經安靜得連掉一根針都能聽見的地步,滿大街的爛菜葉子,滿大街的女人。
街上的女人自動地排成兩行,分開中間一條道,目送那個滿臉塗著厚重脂粉一身孔雀綵衣的女子,個個咬牙切齒地擔心那腰會不會扭斷,屁股會不會扭錯位。
“姐妹們,好久不見啊。”嗲著的嗓子好像敲響了一盞破鑼,不過說話人顯然以為自己很有魅力,“喲,這不是王姐嗎,你家相公呢?”
粗布大娘驚恐地倒退了兩步:“回小姐我家相公死死了。”
雪瀾怪異地看了她兩眼,這女人,怎麼咒自己老公死啊。
扭頭看向另個一女人:“哦喲,李大姐,幾天不見胖了不少啊,是不是你家相公給你滋潤的啊。”擠眉弄眼,風情萬種。
那女子嚇得連忙退步:“龍小姐我家相公命苦,得了花柳。”
雪瀾也連忙後退了兩步避開了她:“對了,孔家妹妹,我聽說了,你定親了是吧?好像是東城的張公子。”
一個小姑娘躲來躲去還是躲不了了,只好壯著膽子回話:“龍小姐,那張公子斷袖加不舉。”
雪瀾嫌惡地看了她兩眼,癟癟嘴嘖嘖兩聲,扭著屁股走了,身後一群女人如臨大赦,同時抬袖擦汗,舒了口氣,把袖子上的汗水擰了一灘灘出來。
可狀況完全不像眾人想象的樂觀,大家剛準備離去的時候,街道盡頭,一輛馬車急速駛來,本來一輛馬車也不怎麼驚奇,畢竟這裡是街道,車來人往的,可最奇怪的是,趕車的,是一個小廝。
小廝是啥?那是男人啊。
男人是啥也沒關係,有關係的是,他遇到了奕城的龍雨蓮。
雪瀾就那麼直衝衝地站在街道中央,彷彿尋死一般,雙臂一伸,生生將人家的馬車攔了下來。身後的女人們個個搖頭,嘆息不已,好好的一個少年眼見著又要掉進火坑了。
“什麼人,竟敢攔我們六皇子的馬車?”小廝趾高氣揚地拿著鞭子站在馬車上,顯然,他並不認識這個龍雨蓮。
六皇子?
眾人呆了,那可是六皇子啊,大胤九公子之一的公子白。天下人都說他“氣若幽蘭,香遠益清。一哭天下為之泣,一笑萬千恩仇免。藍眸璨璨,人淡如菊”,多好的一個男人啊。
唉,可惜,可惜了
雪瀾,哦不,龍雨蓮,一雙貪戀的眼睛盯著小廝背後的車簾,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六六六六皇子”
那眼神,綠幽幽的,簡直跟發光的半夜母狼一樣,看得小廝嚇了一大跳。
“什麼事?”聲音婉轉柔和,彷彿秋日的菊花一片片盛開,頓時就將那龍雨蓮的心勾走了,龍雨蓮朝馬車走近,似乎迫不及待想看看公子本人。
“美人,美人”
一隻素白的手輕輕掀開車簾,一張羞花賽月,堅毅中帶著柔和儒雅,恬然而充滿溫情的臉,頓時暴露在空氣中。無數抽氣的聲音,在看到那張笑容後不停響起。
這樣的一張容顏,這樣的笑容,即便是驚呼,都怕褻瀆驚嚇了他。
雪瀾眼眸中神光一閃,掠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只是,卻沒有任何一人發現。
蘇慕白,我討債來了。
一轉眼,她又變成了那個花痴的龍雨蓮,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蘇慕白,哈喇子也再也忍不住流了一地。小廝連忙將自家皇子護在身後,不解風情地來了句:“六皇子,小的掩護你。”
雪瀾差點雷倒,不過還好,她的演技比較高明。
“這位公子,小女子叫龍雨蓮,不知道公子貴姓?”香粉堆砌的笑容看上去分外噁心,自認為甜美可人的聲音淫蕩無比,眾人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