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去,夢中,更是一遍遍地輕喚著他的名字,夜蓮。
殊不知,公子夜蓮真的在他身旁,不過,是以另外的身份。
“瀾兒,你怎麼了?”沉遙津的俊顏上帶著擔憂,一邊說,一邊上前打算扶起雪瀾,可杏空卻快一步阻住了他,“寂寞侯自重,三皇子尚在呢。”
墨傾宸雖然還未及扶起雪瀾,卻已經一步上前,擋住了沉遙津的視線。
雪瀾趴在鳳鳴淵身上,清清楚楚地感覺到自己傷口裡慢慢滲出了血,不過還好,她早有準備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看到是看不出來,可是這血腥味若是散出去,恐怕旁人就不會沒有察覺了。
她這一碰,居然沒有撞到鳳鳴淵的傷口,反而因為太顧及他的傷口,把自己的傷口給碰裂了,這樣一來,自己倒暴露了。
雪瀾就這樣一動不動趴在鳳鳴淵身上,姿勢怎麼看怎麼有幾分曖昧,幸好他睡著了,否則就算有三張嘴也說不清了。
呸呸,現在哪還有時間想這些啊。
沉遙津眼眸微眯,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瀾兒不知道有沒有摔到?既然我避嫌不能扶,那怎麼三皇子還在無動於衷?”
墨傾宸怎麼可能無動於衷:“瀾兒很好,我們剛才就要扶她,可她說沒事,顯然是很好。”但願很好。
雪瀾微微一動,那傷口處便傳來火燒鐵烙一般的劇痛,重新撕裂的傷口,她感到鮮血從裡面溢位來了。可是沒有辦法,再痛,她也必須起來。
強撐著自己的身體,雪瀾直起腰身,可是衣袖還緊緊被鳳鳴淵攥在手裡,她站得不是很直。這樣倒還好了,若是想她真的站直身子,那更是困難:“寂寞侯放心,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沒什麼大不了的。”
杏空擔憂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這才讓開了身子,臉色卻極不好看,墨傾宸心疼地看著雪瀾,一看她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了,傷口一定是重新撕裂了。
雪瀾卻面不改色地直視沉遙津:“多謝關心了。”
沉遙津緊緊盯著雪瀾,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可她眼中除了淡然自若之外,再無別物。沉遙津隨即微微一笑:“瀾兒無事便好,若是有事,我可是會心疼的。”
墨傾宸不滿地橫了他一眼:“寂寞侯爺,你當我是死人麼?”
沉遙津只是淡淡地笑著,沒有說話,但那雙望向雪瀾的眸子,卻又幾分幽暗。
忽然,雪瀾彎下腰去,頭上的大顆大顆的汗珠冒了出來,臉色蒼白得嚇人,似乎是終於支援不住了,倏地一個趔趄,朝著鳳鳴淵摔過去。
“瀾兒”
墨傾宸大驚失色,一個箭步扶住了雪瀾,聞著她身上傳出淡淡的血腥氣,他眼中的心疼快要裂開了:“瀾兒,你怎麼了?”
“主子。”杏空也急急忙忙過來,想給雪瀾檢查身子,一旁的沉遙津也走了過來,眼中帶著擔憂始終不離雪瀾。
雪瀾的臉色蒼白得彷彿透明,讓人懷疑她會不會變成一個透明的人,然後消失:“我沒事”
沉遙津眸子微眯,又聽雪瀾道:“上次在奕劍山莊別院,被那些人海戰術的殺手所傷的小腹,傷口又裂開了,不過應無大礙,包紮一下就好了”
第25章:避嫌
墨傾宸此刻恨不得立刻抱著雪瀾離去,可無奈鳳鳴淵不知道吃錯了啥藥,一隻手愣是死死抓著雪瀾的衣袖不放,哦,不對,升級了,剛才還抓著衣袖呢,現在改手腕了。
雪瀾暗罵一句,果然是個風流成性的蘭陵王出身,昏迷著還知道非禮小爺。
墨傾宸看了一眼抓著雪瀾手腕的那隻手,再扭頭看看沉遙津,面色很難看:“寂寞侯爺,瀾兒需要包紮傷口。”
沉遙津皺眉點頭:“嗯,傷口確實裂開了,需要包紮。”他望著雪瀾裙襬之下漸漸沁出的血水,若有所思。
如果是腹部受傷,血完全可能沿著雙腿流下來,可如果是胸口以上的部位受傷,流血的地方應該是手臂才對,一邊想著,一雙幽深的鷹眸一邊朝被鳳鳴淵緊緊抓住的手腕看去,那裡乾乾淨淨一絲血跡也無。
這樣說來,真的是自己多慮了吧?
墨傾宸忍著心中的怒氣,好脾氣又道:“瀾兒傷到的是腹部。”這下該明白了吧?
沉遙津淡淡笑:“嗯,我知道啊。”
深呼吸,再深呼吸:“可你是男人,瀾兒是女人。”
沉遙津一副你白痴啊的樣子:“這天下人都知道。”
腫麼了?
墨傾宸承認,自己的脾氣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