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你,對我家主子可要溫柔點啊。”
院子外面,鋒亦寒死死盯著那扇房門,眸中的痛苦不言而喻。
第二次了,他站在她的房門外,聽著她充滿誘惑的聲音,可是她,卻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杏明走出來後,看也不看鋒亦寒一眼,把他當了空氣,徑直走到杏空面前:“哥,主子今天很不正常。”
杏空點了點頭:“嗯,看來那毒真的有問題了。”
“先不說這個了,先趕緊派人把傾宸公子找回來吧。”
“你守在這兒,我去通知風宇,讓他立刻去找婉袂和曜風,傾宸公子若是真出了事,還不知道主子會怎麼樣。”杏空說完,飛身而去。
房中,燭火未息,輕微的呻吟聲漸漸傳了出來。
夜闌珊,人未眠,一場看不見的暴風驟雨正在靠近。天色微明,夏日晨間的露珠還泛著溫潤剔透的光芒,輕風拂動綠葉,帶來一絲寒意。
這是一個清涼而舒爽的早晨,至少對於炎熱的夏日來說,是如此。可是,不久之後,天邊就紅雲密佈,隱隱有風雨欲來之勢。
杏空和杏明守了一宿的院子,終於打破了夜的沉靜,被紛亂的腳步聲踏破寧靜。
來人,是風之竹風之菊,以及消失了一夜的墨傾宸。
墨傾宸一身紫色的衣衫破爛不堪,甚至有好幾處被刀劍割破的痕跡,衣衫上處處的褐色,兀自留著血腥味,這在在告訴了眾人,那些深褐色的東西是什麼。黑亮的髮絲黏粘在臉龐上,再也沒有了平常的戲謔和魅惑,反而多了幾分狼狽與落魄。
風之竹和風之菊扶著墨傾宸走進院子,他一臉的焦急,手中兀自握著一個精緻的布口袋,不肯鬆手。
杏空皺了一下眉,上前接住了他,手搭上脈門,還好,雖然疲憊憂心過度,可那些傷口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筋骨。
“婉袂的人在城外找到了傾宸公子,他確實被人挾持了,幸好後來曜風親自趕到,才把他救了出來。”風之竹輕描淡寫地說著,彷彿昨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風輕雲淡,然而,他們卻都知道,昨晚的一夜,絕非如此平靜,若是再晚一會兒,可能墨傾宸就救不回來了。
墨傾宸十分的虛弱,可是臉上卻焦慮不安:“瀾兒呢?瀾兒怎麼樣了?”昨晚,為什麼偏偏是昨晚,昨晚是她的毒發之日,他不在,瀾兒會死的。
杏空眸子一垂,不自覺地避開了墨傾宸的視線,可是,墨傾宸看在眼裡,卻更加著急起來:“瀾兒沒有出事吧?她沒事吧?”
杏空杏明皆閉口不言,他們知道,傾宸公子對自家主子的心,這件事情他們無法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墨傾宸失魂落魄,滿臉痛色,口中喃喃道:“不瀾兒不會有事的不會的。”杏空醫術無雙,杏明毒功無匹,有他們倆守著瀾兒,她怎麼可能出事?怎麼會出事?
墨傾宸臉色蒼白如鬼,猛的推開了扶著他的杏空,在所有人都毫無防備之下,用盡殘餘的力氣施展起了高妙的輕功,朝雪瀾閣的門扉撞去。
“嘭——”
一聲輕響,他推開了房門,然而,當他看清屋中的一切,他完全怔住了。瘦弱的身形包裹在紫色的衣袍之內,顯得那般無力,彷彿一陣輕風吹過,也會將他擊倒一般。
他手中一直死死握著的精緻布袋“啪嗒”一聲落在地上,一陣清香頓時散漫開來,顆顆飽滿如玉的蓮子散落了一地。
房內,翻飛的羅幔之下,裹著兩個潔白如玉的身影,他們如同蛇一般纏繞著彼此,肌膚相接,緊緊貼著,看不到一絲縫隙,也看不到一絲隔閡。嫩白的肌膚湊在一起,烏黑的長髮糾纏在一起。
更重要的是,歡愛過後的氣息,瀰漫在整個房間裡。
有那麼一刻,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走錯房間了,可是,偏偏,他有那麼清醒。這個房間的一景一物,那麼熟悉,這樣的情景,亦那樣熟悉,曾經,他也是這樣,和她抱在一起的。
他忽然聽到了自己的心撕裂的聲音。腦中嗡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更不敢相信那床上的女子就是瀾兒,可是,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個傻子,那床上的,明明就是瀾兒,而且,是她和另一個男人。
很巧的,那個男人,他也認識,他就是奕國六皇子,蘇慕白。
慘白的唇,開開合合了好幾下,終於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想問的是:瀾兒,你怎麼這麼貪玩,把別的男人帶到床上去了。他想要笑著責備她,瀾兒,你怎麼能就這麼忘記了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