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名天下的大胤九公子就要在咱們曇城的‘風雨樓’聚會呢。”
“切,還把歷史當新聞啊,你去打聽打聽,現在咱們曇城誰不知道這事兒啊。”
“依我看,是整個大胤都知道了吧。”
“唉,甭提了,我家姑娘才十四,天天唸叨著那個公子夜蓮,這不,前兩天剛逼著她媽給她做了身好料子的新衣裳,就等著那天去勾引公子夜蓮呢。”
“得了吧,你那閨女思春之年也該嫁了,我才倒楣呢,我家娘子這幾天跟發了瘋似的,天天唸叨著見了公子顏傾非他不嫁。”
“呃,我家老母特別崇拜公子搖落,天天要我老爹給她老人家寫休書。”=_=!
“甭提了,我妹夫更慘家妹天天拿著擀麵棍子毆打我那可憐的妹夫,罵他沒有公子恨寒那一身結實優美的肌肉”
“我暈,這大胤九公子聚會真這麼熱鬧?”
“可不是麼,聽說今年的聚會公子夜蓮也會來,這就讓這次聚會變成一次盛會了。天底下見過公子夜蓮的人少之又少,武林上朝堂上,誰不想拉攏他啊,依我看,這次啊,咱們曇城算是熱鬧囉。”
“嗯,也是,我還聽說啊,誰要是得了九公子,誰就能得天下呢。”
“我呸,這種荒唐之言你也信得?十多年前人家還說得帝蓮之女得天下呢,現在十多年過去了,帝蓮之女在哪呢,哪呢?”
“不過啊,這大胤九公子在咱們曇城聚會,還真是不錯,我家的綢緞莊裡,都沒有存貨了。”
“是啊,我家的茶莊也銷空了。”
“可不是麼,俺家豬肉也賣完了。”
璞,眾人狂汗,人家九公子聚會關你家豬肉啥事?
風雪瀾朝杏空眨了眨眼:“孩子,幹得不錯啊。”就是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夜蓮要參加這次的聚會。
杏空卻臉上一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主主主主子,那訊息我還沒來得及放出呢”
“什麼?”風雪瀾的眸子瞬間變得凌厲如刀,彷彿蟄伏著無數危險的分子,只是那份鋒芒卻不是對著杏空的,“你沒散播,卻有人知道我要去參加大胤九公子聚會?”
杏空無辜地點了點頭。
絕美的笑容緩緩漾起,一縷幽深的邪笑在唇角滋生,杏空杏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們紛紛在想,這樣模樣下的主子,腦袋裡藏著的,究竟是魔鬼呢,還是魔鬼呢,還是魔鬼呢
“杏空不用再散播訊息了。杏明,讓他們繼續盯著公子搖落的動向。”
呵呵,原來,她不出來興風作浪的時候,自會有人排戲給她看。
“夫人,菜好了。”
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在嘈雜的瓊仙樓中,原本算不得多麼響亮特殊,然而,風雪瀾卻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了,繼而她眸光一動,情緒似乎有所起伏。
微眯著眼斜斜看過去,果然便看到了那個一身鵝黃輕衫的俏丫環,她從掌櫃手中接過打包好的食盒,正欲出門。
然而,她並未出去。
她似乎也感知到了風雪瀾看過去的視線,便皺起俏眉,佇立當地,緩緩轉過身去。一霎那,彷彿被點中了全身穴道,一動不動地仃在地上,視線膠著在風雪瀾身上,呆呆的,不移分毫。
“菊兒,怎麼了?”
一道催促的女聲從瓊仙樓門外的繡簾小轎裡傳出,優美的嗓音有些喑啞,有些無力,更充滿了滄桑,風雪瀾如中雷殛,手中的筷子“啪嗒”兩聲輕響,墜落在地。
杏空杏明大驚失色,他們跟了她十多年了,從來沒見過她真正流過一滴眼淚。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然而,對風雪瀾而言,卻意味深重。她清楚地知道這聲音的來源是什麼人,因為,那是她最熟悉最想念的聲音。
三年了,自從出嫁那天起,她已經三年未曾歸家,三年未曾聽過這熟悉的嗓音,三年,未曾見過記憶中孃親熟悉的溫柔笑臉。
三年的時間裡,神武侯府的人都以為她死了,她也一直不敢出現在他們身旁,怕暴露了自己假死的秘密,為他們招致禍端。為此,她忍耐著,一直不出現,隱藏著對父母的思念,對家的眷戀,不曾現身。甚至,即便是風之菊和風之竹,她也不曾見他們一面,而一直透過組織聯絡著。風之菊他們只知道主子去了靈國,之後又回了雲國,卻不知道,她一直生活在離他們很近很近的地方。
此刻,風之菊一身鵝黃輕衫,鮮衣如昨,依舊昔日少女模樣,也淚光盈盈地盯著風雪瀾,一動不動。
沒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