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訊息,雖然依舊是最近聽慣了的敗仗,但兄弟逃回來了,這總算不是最壞。士燮緊接著問道:“那你四叔呢?”
士徽的眼神突然有了片刻的閃爍,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殘破成無數碎片的紅珊瑚。
帶著幾分慌張,幾分擔憂的說道:“父親。有訊息說,江南軍將咱們士家尚留在南海郡的家人都捉去了!就是不知他們要如何處置。”
見到兒子的動作,士燮的聲音變得越發堅定,冷冷的說道:“哦!此事,昨日你已經說過!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你四叔如何了?休要欺瞞為父!”
感到兒子異常計程車燮最後的語氣已是十分的嚴厲。終於無法拖延計程車徽。手心不由得有些冒汗,心中十分的後悔。
“早知父親又要追問四叔的下落,就當讓衛士來稟報這個江南軍停戰的訊息了!不然至少也要等二叔回來了才來。眼下稟報上去,不知父親能不能撐住呢!”
猶豫了片刻,士徽還是硬著頭皮說道:“父親,你莫要激動。四叔,四叔他,據逃回來的南海郡士卒們所說,他在與江南軍交戰時,戰死了!”
讓士徽驚訝的是,他的老父親健壯的身軀雖然劇烈的抖了一下,卻馬上又變得沉穩下來。並沒有出現他所擔心的意外。必竟士燮已經快要七十,誰知道會不會被這連串的噩耗打倒。
可是這面臨巨大風雨計程車家,此時卻絕不能沒有父親坐鎮。否則必然會是一場滅頂之災。
沉默計程車燮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如一塊僵硬的木雕一般。直到緊張注視著他計程車徽,感覺額角的汗也流了下來,再堅持不下去想要開口試探之時,士燮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不過短短片刻之間,士燮的精神似乎垮下去一般。這士家老四與他這個老大,不論是樣貌還是在性子上都是最為相似。四五個兄弟之間,也是兩人感情最好。
但骨子堅持了一輩子的堅強,讓士燮雖然感覺虛弱,卻依舊擺手道:“為父沒事,沒事!徽兒!最近為父一直在想,我帶著士家所做的,所行之路,是否錯了呢?”
從小到大最佩服的父親,此刻卻帶著深深的自責,向自己無力的發問。
這讓士徽震驚非常:“一世英明強韌的父親,居然也會脆弱到如此地步!真是英雄並非無悔,只緣未到傷心處嗎?”
但面臨此種危急時刻,士徽卻不能讓自己的父親如此消沉下去,堅定的回答道:“父親大人!孩兒只知道,父親從小就教過,男子漢大丈夫,生在這人世間就應當有所追求。
何況咱們只是追求一些咱們士家應得到的東西,努力讓它變得名正言順而已。父親大人!咱們士家在交州已經生活了數百年,誰不明白士家是交州安心歸屬大漢最大的功臣?
可咱們又得到什麼?朝廷連一個區區的刺史之位也不給士家!而是派那些酒囊飯袋前來。他們只是想著來交州收刮一通而已,讓交州變得更加的混亂而已。
就看先前的刺史們,又有幾個將這交州當成大漢的王土?哼,如今不過是要回一些原本就屬於士家的東西,哪又何錯之有!”
向來被教訓計程車徽,一番情緒激昂的話,讓沮喪計程車燮再次振作了起來。
用有些低沉的聲音道:“徽兒你真的長大了!方才你所言極是!如若真要說有錯,也許錯就錯在,那些不應當出現,卻突然前來交州的江南大軍而已!”
想到不過是數百外,那幾乎無法阻擋的敵人腳步。父子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豪言壯語說得再慷慨激昂。在軍事戰爭上打不過別人又有何用。
就象是一頭初生的牛犢,再怎麼不怕老虎,能做到不過只是用它幼稚的嗓子乾嚎幾聲。它那稚嫩的身體對強悍的老虎又有什麼殺傷力。最後只能是由於見識淺薄,而淪落虎口的命運。
緊閉的窗欞,阻擋了窗外大部分的光線,讓書房之中漸漸顯得有幾分壓抑的陰沉。
片刻之後,士燮才發出一聲幽長的嘆息:“唉!咱們士家這百多年來,卻是成了坐井觀天之輩。咱們只想著要獨立為王,卻從來不曾想過中原大軍的戰力已經如此強大了!
原以為憑士家手中的戰力,只要封鎖了交州北方的關隘,就能守住交州。可他們江南軍不但能用計破關,拿下吳巨。更有一部數萬人馬,從山嶺間突破鬱林郡的防禦,使之不戰而降。
居然還有部分士卒,不遠萬里泛海而來。不但從南方各處突破我交州防禦,更是從移風登陸,截斷了日南、九真兩郡的交通往來。
我們自以為固若金湯,在人家江南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