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竹榻下頭,半垂著眼睛,緩緩對皇上說道,“那些個老臣,雖行事老成持重了點子,可他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若真是好法子,還能不點頭?”
皇上坐在邊上,亦是沒朝太后那裡瞧去,只道:“朕只覺著這是個廣開言路的法子,且若都是他們那些個世家子弟,長此以往,到底誰才是這天下的主子?”
太后抬起眼皮,眼中無奈盡顯:“哼,便是世家子弟又如何?都是書香人家調理出來的,行事之間自有分寸!那些個草根子、泥腿子們,便是穿上朝服也沒那分氣度!何為官?何為民?上頭定下章程,分出層次來,下頭人才好依律行事,不然,這天下可就大亂了!”說著,身子微微前傾,“皇上只瞧見了那些世家人口眾多,管著這江山大小事宜,卻不知,他們才是最有規矩的!萬不會動那見不得人的心思!若是叫那沒輕沒重的上來了,只想著,連官都能輕易當了,指不定也能噹噹皇上呢!”
皇上猛的抬頭,冷冷瞧著太后,嘴角挑了挑,冷笑一聲:“原來如此,他們反對此舉竟是為朕找想呢!”
太后知他這幾日氣不順,朝廷上頭吃了堵,這會子聽她話中帶刺也不說他,只道:“皇上靜下心去想想,哀家是你的親生母親,此事萬沒有替別人說話的意思,只盼著你能安安穩穩的坐住了這個皇位。”
安安穩穩
站在和頤殿外頭,抬頭看著那已晴起來的天。聽他們的,照他們的意思行事理政,自己倒是能安安穩穩的。可這皇帝卻成了給他們當的!
做傀儡?還是放手一拼?
緩緩閉了閉眼睛,腦中又想起當年父親離世時的情形。再睜開時,眼中已是堅定一片——便是再難,也要拿回自己該拿的!父皇之死,身為人子,決計不能不報!
又是初一到,芯芳居內寂靜一片,任那春雨磨破了嘴皮子,也絕不肯再去,還險些把她趕出去。
暗咬了咬牙齒,春雨出了芯芳居,到了一處林中轉了一圈兒,沒多久,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