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坐在一抬手就能觸及的地方,皇上心裡頭格外舒暢自在。這些日子雖說晚上日日都能見著,但少了那*的樂趣,總是叫人心中空落落的。
小珠子同白瑩二人伺候畢了,便站到了亭子外頭守著門兒,自不敢朝裡頭瞧去。
柳蔓月就坐在皇上身邊兒,手裡頭拿著本雜談翻弄著,看了沒一會兒,竟就沉沉睡去。
看著那海棠春睡景,竟叫皇上有些個哭笑不得,抬手在額頭上敲了幾敲,眼睛瞧著邊兒的那榻,琢磨著,回去該叫人在那榻前支個屏風,好叫她睡時萬一過來人也不礙得倒也是,她是自己的女人,叫侍衛這些人瞧見還好說,可要是有外臣偶爾覲見,哪裡還能叫他們瞧見她?
一連四日,每日午後皆要跟著皇上一同上崖,晚上乾脆就在一處用膳。反正皇上不必陪著太后用膳,皇后那裡自是無妨,這幾日間皇上連見都沒見她一面兒。
這日一大清早,換好了衣衫,瞧著鏡子中的女子面若桃花,唇紅似霞,哪裡有半點兒害過病的模樣?眉頭微皺了皺,柳蔓月轉頭對白瑩道:“臉色太好了。”
今兒個要去皇后那處請安,自己又是病過幾日的人,現下這個模樣,就是個傻子瞧了,怕也能猜著自己是裝病的了吧?
白瑩看了看柳蔓月的臉色,心中暗歎了一聲兒——生得這般美,自己都快不任性下手了。打從梳妝檯子裡頭翻出個粉盒子來,裡頭是黃黃的粉,在她臉上略撲了一點兒,果見鏡子中的美人一下子就憔悴了許多。
又在唇上不知點了點子什麼,那唇亦不再紅潤,竟是一副病西施的模樣。
“想不到你還有這個本事呢。”衝著鏡中人笑了笑,柳蔓月轉頭向白瑩誇道。
白瑩微微彎身,並不做答,要是連這點子本事都沒有,皇上又哪裡會叫自己過來伺候這位?心尖兒上的,自要最穩妥在守在邊兒上才是。
一手扶著白瑩,柳蔓月一步步慢吞吞的出了院門兒,朝東邊兒的路口處走去,剛走了沒幾步,遠遠的就瞧見同在秋水閣這邊兒的王采女也扶著個宮女的手走了出來。
見了柳蔓月,王采女忙過來拜下,行禮起身。
在她臉上掃了兩眼,見她比剛入宮時還要瘦上兩圈兒,臉色也不大好,這個病可是真病,絕非是自己這臉上擦粉的假病能扮得出來的。
“這幾日沒能給柳美人請安,實是妾身罪過。”
“哪裡的話,不是生病了麼?”柳蔓月話聲兒也壓低了些個,顯得似是中氣不足一般,“我這裡也病了幾日,沒能給皇后娘娘請安,說起來,咱們倒是一樣呢。”
見柳蔓月似是和氣,王采女這才微鬆了口氣,低頭、略靠後半步同柳蔓月一遭向南走著。
“李采女那裡還下不了床呢,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的,這才入宮幾日?竟連這園子都還沒逛過呢。”
聽柳蔓月提起李采女,王采女忙應道:“正是呢,她氣色倒好,就是腳傷了,行動不得,憋在屋子裡頭也怪悶氣的。”
二人走著,遠遠的已經瞧見聽雨閣的屋子了,繞過這處,後頭就是皇后住的芯房居,柳蔓月愁眉不展,輕嘆了口氣,轉頭對跟在身邊兒的王采女低聲道:“這幾日沒能過來請安,心中總是唉”
王采女聽了,臉是亦是有些個不大好看,亦嘆了一聲。宮裡頭妃嬪皆拜見了皇后,只她們幾個病了的,只怕這會兒再過去,旁人都已經熟識了起來,柳美人還好說,可似自己這般低位的采女,怕是連皇后娘娘同眾妃嬪的眼都入不了呢。
芯芳居中,來請安的妃嬪已經來了一多半兒,見柳蔓月同王采女一遭來了,一雙雙眼睛或明或暗的打量在二人身上。王采女倒也罷了,雖相貌尚可,卻也不過是中上之姿,又剛病過,又好看得到哪兒去?倒是那位一直沒怎麼見的柳美人,倒果不負這“美人”二字。
也怪道宮中宮女們暗中傳言,說便是進來的這些個新人中,也再沒哪個生得能及得上她的呢。
這會兒柳蔓月膚色發黃,略帶著點兒愁容,好歹掩蓋了二三分的顏色。可便是如此,仍是叫眾妃嬪心下詫異——這般容貌,竟還沒得皇上喜歡?那玉嬪到底使了何種手段,怎麼的就能叫皇上這般的離不開了?
一連五六日,皇上除了大婚那日去了皇后那處呆了一會兒外,再沒點過除玉嬪外的哪個女子,五六日中,她竟足足伺候了四日!
心下正自疑惑,就聽著外頭又來了人,抬眼一見,可不正是玉簟涼?春笛在一旁扶著,入了門兒,低位的妃嬪紛紛起身行禮,玉簟涼臉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