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上頭坐著的那些個有分位的能得著一兩個嚐個新鮮罷了。
柳蔓月假意說自己病才好,不敢亂吃東西,便讓了過去。
下頭有幾個采女運道,摸到了那果子,一個大著膽子道:“這果子最不耐放,若是有剩下的,碾捻成了醬、加上糖,調好了放到酥點中一總烤出來味兒才好呢。”
太后聽了,不由得抬頭朝那采女問了兩句,叫人記下了做法兒。
一上午,晃盪晃盪便過了,柳蔓月離了和頤殿,回到秋水閣便覺著兩腿發酸,倒了半個時辰,叫白萱錘了半晌腿,用罷了午膳便又從暗道中上了亭子。
皇上瞧著也似有些個勞累的模樣,可臉上卻不顯著疲憊,反倒極有精神的模樣。待柳蔓月剛一磨完了磨,便提筆在幾份奏摺上頭批閱著。
柳蔓月心下雖好奇,可到底沒那麼八卦去瞧那些個東西。現在情形有些怪異,連她自己都說不清跟這個小皇帝到底算是個怎麼回事了。
待皇上忙完後中的事,一抬頭,就見柳蔓月懷裡頭抱著個鬆軟的大枕頭,正坐在自己身邊兒發著呆。
“怎麼的?早上累著了?”她今兒個是頭一回去給皇后、太后請安,平素懶成那樣兒,莫非是今兒個走的路太多了?
輕輕晃了晃腦袋,柳蔓月轉頭瞧著皇上,臉上掛了一絲壞笑:“妾只是在想,皇上何時封玉嬪為妃呢?”
皇上微微一愣,失笑意:“封她為嬪便是天大的恩典了,為何要提她為妃?”
“寵妃麼,自然是要封妃的。莫非皇上不想叫她當?”柳蔓月歪著腦袋,把臉擠在枕上。
那芙蓉般的臉龐被擠得有些個變形,卻瞧著又比平時俏皮了幾分,皇上笑著抬手,在她臉上的嫩肉上輕戳了兩下兒,才言道:“她無生育之功,家中又無助力,哪裡是那麼好封妃的?便是朕有心提她,也沒個說道,太后皇后那裡斷也不肯。怎麼,你就這麼想叫她升為妃子?”
柳蔓月一雙桃花眼眯了起來:“升了妃子才有意思麼。”
“莫非如今就沒意思了?”皇上又在她鼻尖兒上點了幾點,“今兒個早上遇上什麼事兒了?怎麼想起說這個來了?”
柳蔓月歪著想了想,搖頭道:“也沒遇上什麼,都是面兒上的那些個話,所以才說沒意思呢。”
沒陷害,沒宮鬥,沒冷嘲熱諷,沒夾槍帶棒的後宮,算什麼有意思的後宮?
“你想瞧什麼?朕叫人去佈置。”
抬頭瞅了皇上一眼,有些個不大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是逗著自己玩兒呢?要是自己想看他的那些女人自相殘殺,他能真叫人送上兇器麼?
見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再不吭聲,皇上往她那處湊了湊,拿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吻了吻她的鼻尖兒,輕聲道:“明兒個午後換了衣衫到地道里頭,會有人接你去宏心殿。”
“宏心殿?”柳蔓月一愣,“那裡不是皇上處理朝政的地方麼?”
皇上微點了下頭:“正是如此,雖說這處叫人心靜、眼亮。可現下既然能見大臣,可堂而皇之的處理朝政,在那處更便利些個。”
見她眼中先是詫異,隨即又有些個黯然,心中琢磨了一下子,忽的笑起來,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自還會時時過來此處的,便是白日用不著它,等到夏日夜深了,就是在此處過夜,亦無何不可”
想起下頭那床、那暗室,柳蔓月臉上微微一紅,抬頭嗔了他一眼。
是夜,又是玉嬪伺候皇上過夜。
二日早,一雙雙眼睛或是探究、或是好奇、或是妒忌、或是疑問的,皆釘到了玉簟涼身上。又有幾個好事的,往那玉簟秋身上瞧去。
分明是對雙生子,這個姐姐又比妹妹妖嬈些個,怎麼一個受寵至此,另一個卻被貶為了良人呢?
看著那雙雙冒著火花兒的眼睛,柳蔓月微垂著臉,拿眼角左右不時的掃著,可直到最後散了,亦沒瞧見哪個說話夾槍帶棒的,更沒看到有誰敢給玉簟涼使暗算。
“唉真是無趣得緊呢。”柳蔓月手中拿著帕子,在臉邊兒上晃著。
白瑩不知她說的無趣指的是什麼,只一路上小心扶著。
用過了午膳,說是要睡覺,卻由打暗道裡走了進去,沒多會兒,到了那處三叉口,正見小劉子同一個侍衛打著燈籠等在那處。
“柳主子,這邊兒請。”小劉子畢恭畢敬的彎腰行禮,手裡打著燈籠在前著帶路。
柳蔓月看見他就想起那晚上看到香豔情景,眼睛不由得往他手中盯去——手中穩穩提著個燈籠,倒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