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做主,這興寧侯府大小姐把犬子打成這樣,我要告她!”
京城滿是皇親貴胄,勳貴世家,這世家子打架鬥毆的事情層出不窮,可都是很少鬧到公堂上來,即使是見了血,只要雙方不高,官府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這裴浩林夜闖只有沈大小姐的莊子。
這沈大小姐是把人當盜賊送到衙門來,現在這蔡氏又要反告沈大小姐傷人。
這其中的曲折,杜大人為官多年,大約也能猜到一二。
剛蘇世子派人拿了名帖過來,要他嚴辦此事,杜大人為人精明,這蘇世子從小到大聖寵不衰,所以杜大人自是得給幾分面子給他,更何況,這件事本就牽扯到蘇世子的人。
所以,杜大人不得不重視。
杜大人目光正色地看向裴浩林道,“蔡氏,昨晚裴浩林昨晚硬闖興寧侯夫人的莊子,被沈大小姐與蘇世子的人當場抓住了,這不是入室盜竊,是為了什麼?”
不說個所以然出來,他這盜賊的罪名就擔定了!
裴氏帶了一絲哽咽說道,“大人,裴家雖說不上權貴,可也是官宦之家,犬子從小熟讀聖賢書,怎麼去當盜賊?他昨日是出門辦事,定是回來的時候晚了,想來是想去沈夫人的莊子上借宿一晚。”
這是裴浩林去莊子上裴家想好的藉口。
蔡氏扭頭看了眼裴浩林,“興寧侯府與裴家本就是姻親,沈大小姐還叫犬子一聲表哥呢?沒有想到她如此狠毒,把我兒打成這樣子。”
馬長福出聲說道,“大人明鑑,當時小的與他們明說了沈夫人不在,只有小姐在,男女有別,讓他們去別處借宿,可是他們卻是蠻橫無理,直接撞門強行而入,如此蠻橫的行為,比強盜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此被當成了盜賊,是裴浩林他們活該。
“你們打了人,還有理了?”蔡氏勃然怒了起來,扭頭瞪了一眼馬長福,朝杜大人大聲說道,“大人,沈大小姐縱容下人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我要告她,一定要告她,讓她吃牢飯。”
“肅靜。”杜大人蹙了蹙眉,“蔡氏,公堂之上不得喧譁。”
蔡氏忙認錯,摟住裴浩林心痛不已。
“母親,這件事有蘇世子的人作證,只怕難了。”裴浩林低聲與蔡氏說道,他看得分明,沈清寧是下了狠心要整得自己痛不欲生,但在他看來,一個盜賊的罪名算是輕的了,若沈清寧再狠一點,治一個入室企圖殺人都無可厚非,畢竟是自己硬闖了莊子。
“那怎麼辦?”蔡氏性格強硬,掌管庶務管理後宅是一把手,可是這件事還是沒有裴浩林想得這麼深,她如今想的就是幫兒子報仇,出口氣。
裴浩林道,“要解決這件事,只怕還得沈清寧鬆口,只有她改口,事情才有轉圜的餘地。”
蔡氏想了想,臉露哀色看向杜大人求道,“大人,只怕這件事他們表兄妹鬧著玩的,如今犬子被打成了這樣,還望大人開恩,讓他隨了婦人回府,讓大夫好好看看。”
哀求了一番,杜大人也沒有鬆口,退了堂裴浩林等人就直接被關去了牢房。
蔡氏上下打點了一番,請了大夫去了牢房給裴浩林診治。
牢房裡諸事不便,蔡氏看得裴浩林的慘狀心痛得眼淚直掉。
大夫只給裴浩林處理了一番傷,卻是不敢接骨,“夫人,這骨頭不能隨便接,一個不慎就會害了公子。”
蔡氏聽得心驚,也不勉強大夫,謝了大夫,對裴浩林說道,“浩兒,你等著,娘很快就接你出去。”
“嗯。”裴浩林點頭。
蔡氏掉著眼淚,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牢房,蔡氏吩咐心腹婆子道,“你去找個好的跌打大夫來給浩兒接骨。”
自己帶了其他的丫頭上了馬車去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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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李宅,李芸娘帶了清寧去準備給她住的院子,一進屋就又是上下打量清寧,紅了眼眶,“這殺千刀的,居然這麼狠毒。”
“母親,我好好的呢。”清寧鼻子也發酸。
“這件事你父親他們肯定是脫不了關係,我這就去找他們,哪裡有這樣狠心的父親,你也是他的女兒啊,怎麼能這麼與人一起算計自己的女兒。”李芸娘眼眶溼潤,臉露兇光,咬牙切齒恨聲說道,“我這就去跟他算賬去!”
“母親。”清寧拉住了李芸孃的手,“不急,我們慢慢跟他們算。”
“好,聽你的。”見得女兒勝券在握的表情,李芸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