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得很。
站在孫氏身後的武媽媽嚇了一跳,驚嚇得差點叫了出來,但是見得孫氏的樣子,聲音就哽在喉嚨裡,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半響才穩住了心神,微微抬眸看了眼坐在前面面沉如水的蘇老夫人,忙又是低下了頭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老夫人,息怒。”蘇老夫人正在氣頭上,自家夫人沒有動,她做奴才只能跪地求饒。
蘇老夫人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單媽媽不動聲色地站在蘇老夫人的身後,沒有出聲幫孫氏說話,她最是瞭解蘇老夫人,雖是看得孫氏鮮血流了一臉,心裡擔心,可也保持了沉默,沒有出聲。
武媽媽咚咚的磕頭聲在屋子裡格外的清晰。
孫氏頭垂得低低的,忍著頭上的劇痛與臉上的灼痛,輕聲說道,“母親息怒,是兒媳錯了。”
蘇老夫人抬眸看向孫氏,陰沉沉地盯了半響,這才冷冰冰地說道,“錯了?你可是知道你錯在哪了?”
孫氏低頭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說道,“母親,息怒,是兒媳錯了。”卻是沒有回答蘇老夫人的話,決口不提她哪裡做錯了。
蘇老夫人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孫氏,心裡的怒火一團團地燃燒,伸手一掌拍在一旁的桌上,桌上的茶碟叮咚一陣響,怒不可遏地說道,“孫氏,你不知道錯在哪裡嗎?”
孫氏咬了咬唇,又是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卻還是絕口不提她哪錯了,聲音帶了哽咽,“母親您息怒,是兒媳錯了,兒媳該死。”
蘇老夫人見她如此,目光陰沉地看著她,聲音又是冷了幾分,“好,如今你是翅膀硬了,不是當日那個謙卑的庶女了!如今是國公府當家主母了,我說的話,你也是當耳旁風,敢無視了!”
孫氏磕了一個頭,抬頭,滿臉的鮮血,額頭磕得通紅,淚水漣漣地看向蘇老夫人,“母親您不要這麼說,兒媳怎麼敢無視您的話?是兒媳錯了,母親您消消氣,不要生氣了,保重身體,萬不可氣壞了身體。”
“老夫人,您息怒,夫人受了傷,得趕快診治。”武媽媽哀求說道,“夫人的心,您最是瞭解的,夫人她最是尊敬和孝順您的!”
“母親,是兒媳不該,是兒媳錯了。”孫氏淚水長流,說道。
蘇老夫人皺著眉頭掃了眼孫氏額角的傷,哼了一聲,叱道,“錯了?不該?你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一舉一動都要考慮要考慮清楚,走一步看三步,你倒是好,搬起了石頭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腳!你自己想一想,今日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別人怎麼看國公府?怎麼看瑤兒?怎麼看國公爺?你是要讓國公府都成為京城的笑話嗎?”
孫氏一而再再而三地避口不提,蘇老夫人一口戳破了,“蕭氏是你的兒媳婦,你要管教兒媳婦,要教導兒媳婦,我是做祖母,自是管不著,但你自己也要掂量清楚!可是你呢,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深淺不說,就是蕭氏的斤兩你也沒有掂量明白。”
她要鬧,要折騰,也要有自知自明!哎,到底是個庶女!
“是兒媳錯了。”孫氏心裡很是難受,又非常的悔恨,心裡更是把清寧恨得要死。
“知道錯了?那蕭氏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罷了!你堂堂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就被反擊得如此慘敗的,還搭上了自己女兒與兒媳婦!真是個蠢貨!窩囊又沒用的東西!我看你這些年的日子過得太過舒心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自己幾斤幾兩都不清楚了!被人捧得暈頭轉向了,不知道東西南北了!”蘇老夫人伸手拍著桌子怒視著孫氏,一頓怒罵,“這麼多年了,這眼光還是那般淺薄!”堂堂一個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教了她那麼多年,都白教了!
這些年來,孫氏何曾被人如此罵過?就算是以前在孃家當姑娘的時候,她也沒有如此被人罵過!孫氏頓時唇都白了,腦袋垂得低低的,緊緊地咬著牙,被罵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是一句話也不敢反駁!
蘇老夫人繼續道,“瑤兒與玉雪兩人這輩子要是生不了孩子,該怎麼辦!瑤兒可是國公府唯一的姑娘,她可還沒有說親!這可都是你造的孽!你說,瑤兒她將來要怎麼辦?還有事情要傳開了,你怎麼為她說親?遠遠地嫁了?還是國公府養她一輩子?”
“瑤兒與玉雪一定會沒事的,母親您不用擔心。”孫氏抬頭說了一句,想了下又說道,“母親,張太醫我打點過了的,他不會傳半個字出去的,但是景萃園那邊的人就不知道了!”
張太醫身為太醫,常在宮闈內走動,自然最是明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而其餘的丫頭婆子下了禁口令,自是不會傳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