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哥兒聽他這樣說,就不想說話了,在很多觀念上,他和許七郎還是很不一樣的。
許七郎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了衡哥兒,再逗衡哥兒說話,衡哥兒根本不為所動,又拿出一本書看起來,許七郎就覺得很委屈,說,“哎,我知道你是希望我能夠和你親上加親,不過,我即使不娶你的姐姐妹妹,也沒什麼嘛,我們以後可以娶同一家的姐妹,做連襟。”
衡哥兒不知道許七郎怎麼會想到這事上去,無語地瞥了許七郎一眼,許七郎還繼續說,“你說有沒有誰家的姊妹是雙胞胎的,長得一模一樣,我娶姐姐,你娶妹妹。”
衡哥兒更加無語了,直接說道,“你想娶妻,時間還長著呢。好好看書去吧。”
大雍立國百餘年,國泰民安,人口早就恢復,經濟發達,國家並沒有像剛立國那時候為了恢復生產而鼓勵早婚生育,這時候一般男子十七八歲結婚,很多還會加冠之後才成婚,女子則是十五及笄之後才嫁人。
按照許七郎的年齡,的確是還要過些年才能娶老婆的。
許七郎被衡哥兒說得有點下不了臉,悶聲悶氣說,“誰說我想娶妻啦。娶妻後被妻子管束,也很不方便的。”
衡哥兒用暖手爐暖著臉頰,道,“那你一直在我跟前說這個做什麼。”
許七郎道,“你到底懂沒懂我意思,我是指我們要做連襟,誰說我是指想成親啦。”
衡哥兒將書收起來,“拿圍棋來下棋吧,不看書了。”
許七郎去多寶架上拿了圍棋罐子放到炕上,炕上小桌上已經放了棋秤,他在炕上坐下,“你要讓我六子。”
衡哥兒坐到他對面去,“八子都沒關係。”
許七郎,“”
許七郎不知道在想什麼,之後跑到了許氏跟前去說要和衡哥兒做連襟的事,許氏聽這話後笑得不行,拉著許七郎說,“你這想法好。”
許七郎對坐在一邊淡定喝茶的衡哥兒挑眉,衡哥兒無語地將頭低得更厲害了。
許氏之後給揚州寫信的時候,還把這個寫進了信裡,一半當做笑話,一半向孃家顯示許七郎的確是和衡哥兒關係好。
季大人到了臘月二十二,小年前一天封印放了假,不用再上朝和去衙門辦公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就閒了。
他大多數時間還是在外面,拜訪朋友,和宴請朋友,有時候,也會把衡哥兒和許七郎帶上。
對於季家這突然間出現的嫡長子,很多人都是驚訝的,不過對衡哥兒,大家都是無可挑剔,一律地讚揚長得俊俏,又沉穩懂事,以後很有前途,自然許七郎也跟著受了稱讚。
跟著季大人出門,不僅拜見了不少長輩,也結識了好些同輩。
季大人對官聲很看重,走動的朋友,也都是官聲好的,倒不一定都是大官。
跟著季大人,有時候會聽他們聊到不少朝中事,衡哥兒也就對朝廷中事有了好些瞭解。
例如,皇帝翻年十一歲,卻沒有正經帝師給傳道授業,前陣子他坐在大殿龍椅上,明顯是受了風寒,不斷咳嗽,卻依然要上早朝,只因太后不讓他歇息,首輔大人也對這件事當做沒看到。
季大人說這些,衡哥兒其實已經看出來了,季大人說是不結黨不站隊,其實他是皇帝一派的,他應該還是最支援正統,很心疼皇位上的那個小皇帝。
衡哥兒也覺得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沒了爹又沒娘疼,朝堂上的官員結黨營私打嘴仗,心疼他的也沒幾個,的確是可憐。
12、第十二章 繁華京都(三)
昭元三年在爆竹聲聲裡被送走了,又迎來了昭元四年。
衡哥兒在吃守歲迎新的餃子的時候,斷然沒有想到,這新的一年,將決定他一生的命運。
昭元四年,朝堂上的大事就是為小皇帝定帝師的問題。
先帝承平帝,繼位時便身體羸弱,有過的幾個兒子都沒有養活,現在的小皇帝是他一個侍女一夜承恩而懷上的,小皇帝當時是老五。
當時皇四子還沒有出事,皇四子是董貴妃的兒子,在皇后無所出,皇帝又偏愛董貴妃的情況下,本該是皇四子做太子,沒想到宮裡發起了天花,皇四子居然被感染了,就病逝了,先皇非常喜愛皇四子,當時就悲傷過度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次年就駕崩了,這下就只剩下了皇五子,皇五子的母親是侍女出身,身份不高,即使因為生了兒子而被封為貴人,但在皇四子出事和先皇出事前,誰都沒有想到他會做皇帝,當時已經七歲的他,因之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