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懷孩子,自然不是她一個人努力就行的。
過了會兒,她才輕聲說道,“我看皇上對誰的興致都不高,反而是心心念念地想著衡哥兒回京來。”
她才說完,四姨娘就輕叱了她一句,說,“現在京裡誰都不許再說這事了,你怎麼還亂說。你父親現在聽人提起此事,依然是暴跳如雷呢。”
季貴人不再說這事,只是道,“衡哥兒中瞭解元了,什麼時候上京來呢。”
四姨娘道,“太太的信倒是還沒到的,再早也該十月才行吧。”
季貴人說,“太太回來了,娘,你會不會覺得更辛苦些呢。”
四姨娘拍了拍她的手,“太太不是個苛刻的人,又一心守著衡哥兒,我倒是和她沒什麼矛盾,只是老六的日子恐怕要難熬一些。太太回來了也好,我就要輕鬆不少,老六又會被她壓著,也不會在家裡倒騰事情了。”
季貴人想了想,就笑起來,說,“六姨娘是太太讓許家舅舅送上京的,這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四姨娘卻不以為然道,“太太心思深著呢,六姨娘雖然是不好管束,但是她是個什麼都要嚷嚷開的人,有六姨娘在,即使太太遠在揚州,誰也都不敢做什麼小動作,連老爺這麼些年,都沒有再納妾了,家裡也沒有再添丁。”
季貴人一想也果然是,然後又說起皇帝要給許七郎賜婚的事情。
四姨娘說,“老六還想著讓五姐兒嫁給七郎,看來也是空打算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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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京城裡已經冷下來了。
季衡不僅已經穿上了厚厚的冬衣,甚至將輕裘都裹上了,他這幾年身體雖然沒有出什麼大毛病,而且也沒有如他恐懼的一般變成女人,但是他的畏寒之症卻比以前更加嚴重一些。
從碼頭進城的馬車裡,許氏握著季衡的手,揉了又揉,搓了又搓,十分心疼地說;“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涼的。”
季衡對她微微笑道;“母親;我沒事。我並不覺得手冷。”
許氏說;“不冷才怪。就是在碼頭上,讓你不要去吹風,你偏偏不聽,要去檢查東西,那不過就是一盆菜,要是壞了,送別的給皇上就是,你卻要這般上心,這下把自己凍著了,要是你不生病還好,若是病了,你看我還讓你出門。”
許氏雖然言辭裡全是責怪,語氣卻是無奈和心疼,季衡只好連連告饒道,“我知道,好了,娘,別說這個了。”
季衡和許氏是早上就到了碼頭,不過下船花費了些時間,兩人回京帶了不少東西,又有許家主母秦氏跟著一起上京,她的東西更多,於是就更是花費時間,留著讓僕人們卸貨裝車,主人先走,這也是到了中午才從碼頭進城。
許氏又拿了補血氣的阿膠膏做成的糖給季衡吃,季衡不大喜歡吃這個,許氏就又唸叨起他來,“你就是越大越不聽話,又挑嘴,這個又不帶苦味,怎麼就不吃了。大夫都說你是氣血不足,要補氣血,這是上好的阿膠,又加了很多的藥材,特地做給你的,你倒要挑剔起來。”
許氏算不得年紀大,不過是四十歲,因為保養得益,倒是風韻猶存,但是季衡所見,她已經是一張婆婆嘴,話比她年輕時候多了兩三倍不止。
季衡愁著眉道,“母親,我不能吃太多這個,到時候要變成女人。”
許氏輕叱他道,“胡說八道。大夫才讓你不要吃那些大補益陽之物,吃了就流鼻血,你就是因為總流鼻血才變得氣血虛,你就該吃溫補的東西,我是再不會聽你的胡言亂語了,你才是要把你自己的身體折騰垮掉。”
季衡無奈地看著她,只好吃起許氏拿給他的阿膠膏來。
如此一路進了京城,秦氏坐在另一輛馬車裡,她已經是五十歲的年紀了,家中孫子也有好幾個,不過都是庶子所生,她的親生子許七郎也已經十□歲了,不過XiaoShuoHui!~~因為被慣壞了,給他說了好幾門親他都是不願意,這下子他考上了舉人,讓許家十分高興,秦氏也就把揚州的宅子交給別人管,自己什麼都放下了,甚至不在意自己不適應北方的天氣,一心要來京城裡照顧兒子,要給他說門好親,讓他趕緊成婚生子,她也就好抱孫子。
跟著秦氏的,是一直伺候他的丫鬟婆子管事們,她還帶了一個女兒在身邊,就是十一娘許曉馨,許曉馨因為長得美,十四歲時候就說了人家的,沒想到她還沒出嫁,未婚夫竟然是在船上狎妓時不慎掉進水裡了,雖然被及時救了上來,卻凍病了得了肺病,之後就因此而過世了。
於是許曉馨只得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