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那艘開浪船之後定然不是前去舟山所策應去了,恐怕已經逃之夭夭了。
也果真如卞武等所料;這艘開浪船從明州港駛離之後,最初的確是往舟山所而去,舟山所的大戰經過了一天已經接近了尾聲,但是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是這裡人最疲乏最不機動的時候,這艘開浪船之後便拿了另一通行令出來,是要到前方海域去哨探阻擊逃跑的倭寇,於是這艘船就在夜色裡毫無阻礙地駛入了茫茫大海之中。
季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身下的床有些微地晃動,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是在船上,然後他已經想起了自己喝茶暈過去的事。
季衡瞬間睜開了眼睛,房間裡光線十分昏暗,只有一邊牆壁上掛著的一盞馬燈隨著船身的輕輕晃動而亮著光。
許七郎側躺著,正將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腰上,半摟著他,還在熟睡。
季衡皺了眉,想抬手給許七郎一巴掌把他打醒,但是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將許七郎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拿開了,從床上坐起了身來。
床也是一張小床,兩個大男人睡在上面,都只能側躺。
季衡將許七郎的手拿開時,許七郎已經醒過來了,只是沒有睜開眼,季衡坐起身的時候,他才睜開眼看他。
季衡也低下頭看向了許七郎,然後也不理睬他,直接從他身上邁過去,下了床。
許七郎要翻過身來看季衡,不小心拉扯到了背上的傷口,不由一聲痛吟。
季衡本在穿鞋,這時候也回頭看了他一眼,但是卻沒有像平常一樣關懷他,只是又轉過了頭去,穿好鞋子後他就徑直走到門口去了,要開門出去。
許七郎也坐起了身來,穿上了鞋子。
季衡開門他也沒有阻止,只是隨後跟著他往外走。
外面倒是沒有人守著,全是一個個地船艙,季衡沿著過道往前走,到了一個小廳處,就有一個往上的很陡的樓梯。
季衡直接從樓梯處往上爬,許七郎也只好跟了上去。
季衡一路走一路看這艘船的配置,大約猜出這是一艘開浪船,開浪船不小,可容納三五十人,在順風逆風的情況下都可航行,速度還很快,而且在作戰上也具有很大的優勢。
季衡上了甲板,只見海面平靜,風浪不大,東邊天空已經出現了一絲紅霞,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來了。
甲板上還有近十個守衛,看到季衡,大家都整齊劃一地閉嘴不再說話,看到他們的當家許七郎像個受了訓的鵪鶉一樣垂頭搭腦,大家都趕緊轉過了頭去。
許七郎走到季衡身邊去,訕訕地說道,“再過不久,我們就到港口了。”
季衡側頭看他,想要朝他發火,但是又憋了下去,最後只剩下無奈,皺眉瞪著許七郎,道,“你現在可真是了得了,滿身的強盜習氣。你這是要把我抓到哪裡去。你倒是好,現在帶著我在海上,要是皇上得知此事,你家在京城的人要怎麼辦,在揚州的人要怎麼辦,在廣州的舅舅舅母要怎麼辦,你想要你家被誅滅殆盡嗎。”
許七郎這時候也惱怒起來,道,“你就知道皇上,皇上。”
季衡氣得直接抬了手,啪地一巴掌甩上許七郎的臉,許七郎被打得臉側了一下,但他瞬間又把臉轉了過來,看著季衡不說話。
季衡對上許七郎的眼睛,許七郎以前的眼睛總是溫和如水,常帶笑意,他總是那般開朗,性格單純,但是現在的他,一雙眼睛就像是鷹隼一般,季衡看到了他眼裡的受傷和怒氣,但他一點也不想姑息他,和他狠狠地對視著,道,“趕緊把我送回去。現在我們還沒有走得太遠,送回去很簡單。七郎,你不要犯渾。”
許七郎因他這話冷冷道,“不行,我不是在犯渾。”
季衡抬手又要打他,這時候許七郎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一手又捧住他的後腦,將他壓在了船欄杆上,湊上去就啃住了他的嘴唇。
許七郎有十幾天沒有刮鬍子,一臉絡腮鬍扎得季衡臉疼,又被他含著嘴唇又舔又啃,不由惱怒非常,不斷掙扎。
甲板上的一幫兄弟不敢明目張膽地看兩人,但是都偷偷打量,看到許七郎摟著季衡就親,還有人吹了一聲口哨,隨即因季衡那沒被制住的手直接拍上許七郎的傷處讓許七郎痛得放開了他而斷掉了口哨聲。
季衡將許七郎狠狠推開,一摸嘴唇,又怒瞪了甲板上一眾興奮的男人一眼,那冰冷又氣勢威嚴的神色,讓甲板上的一眾男人們都心裡一冷,那陣興奮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