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郎已經開始去點要往王啟處去的船隻,而除了許七郎身邊那些最親近的嫡系,另外的人則並不知道自己是要去攻打王啟的,因為許七郎讓大家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準備,又讓將武器都準備好,大家還以為是要幫王啟和朝廷對抗。
便還有老人來勸許七郎,說,“當家,咱們一直在海上跑商,雖然都是不懼生死,但是,這樣幫助王啟和朝廷對抗,卻是不妥當。老當家定下的規矩,上岸劫掠者死刑,主動打劫官私船隻者死刑,不忠不義者死刑,內部鬥毆者死刑,□婦女者死刑。其實也有不要和朝廷為敵的意思。王啟為海寇,多次上岸劫掠,和朝廷為敵,已經是朝廷欽犯,我們雖然也和他們做過多次生意,有些瓜葛,但是犯不著為了他就去和朝廷作對。這般和朝廷作對,勢必就會被劃歸海寇一窩,以後我們的處境也就艱難了。這是要置兄弟們於何地。”
許七郎便說道,“並不是要和朝廷為敵,放心吧。”
也並不做解釋,只是做了安撫。
許七郎知道自己幫著朝廷攻打王啟,勢必會惹起海上各勢力的不滿,以後會為他招來不好之事。
畢竟這次和朝廷聯合去端掉王啟的老巢,和之前只是去竹山島救人還有很大的不同。
在竹山島上,他們只去了一艘船,目標不大,且竹山島上王啟的人都被斬殺殆盡了,也無人知道是他帶人前去的。
而這次助朝廷,目標大,行動狠,可能還會傷亡慘重,最後一定會人盡皆知,自然不同一般。
甚至要是許大舅知道了,也是要大發脾氣的。
不過對許大舅的解釋,許七郎已經完全想好了,反正朝廷是勢必要將海寇剿滅殆盡才算完的,這般幫助朝廷,也算是賣了朝廷的好。
親近朝廷才是正道,又有什麼不好呢。
許七郎既然已經開始行動,便也心中想明白了,於是就和季衡做了一次詳談。
其間用地圖將王啟的水寨畫了出來,又找對王啟部十分了解的手下前來將王啟水寨的情況仔細講了講,還講了王啟除了可以找徐鐵虎支援,還能拉攏哪些小股海寇勢力一起對抗朝廷之師。
自然,大戰策略,也是十分重要。
從那一晚之後,季衡對許七郎已經十分鄭重,將他當成身邊的一個合作伙伴,不是屬下,也不是哥哥弟弟,更不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孩子,以此來讓自己和他既有合作關係,又不親密。
許七郎發現了季衡對他的這種疏離,而且是早早就知道了,許七郎惱怒,卻只能忍著,甚至沒有再耍寶地要逗季衡和他親近。
許七郎這裡前往王啟部的船隻已經出發,許七郎自己沒有先跟著船隻走,不過派了身邊最信任器重仰仗的秦老四跟了過去,秦老四知道他的打算,不僅沒有一點勸阻之意,反而是興致沖沖,也不知是他天生好戰還是以前在王啟跟前吃過虧有仇。
台州。
台州知府高治元收到了那三封信,看了季衡寫給他的那封信,他就馬上派了可靠的人去送另外兩封了。
這次舟山所大戰,朝廷大捷,舟山所以及附近的海寇或者被殺,或者就被抓,且從海島上救出了之前被抓過去的七千多奴隸,這些奴隸有些甚至已經在海島上生活了十年之久,算是生了根,所以有些就直接安排在海島上生活了,願意回鄉的又要安排回鄉。
這些後續工作便是十分繁雜,不過這些不是姜時澤的工作,他已經回了台州來。
他自然已經知道季衡不見的訊息,只是這個訊息現在還隱而未發,大家都在暗中尋找季衡。
他回臺州來,也是安排各衛所都要藉著巡邏之機出海去找人,而且大家也都知道季衡乃是個很有手段的人,大約並不會只等著人去救他,他會自己找到機會自救,也許會在哪裡上岸求助,故而也安排人在海岸線上巡邏。
只是這些都還沒有安排下去,他這裡就得到了季衡送來的那封信。
看了信之後,本來著急得抓耳撓腮的姜時澤總算是安心下來了。
季衡不僅沒事,而且還跟上了沒有被抓住的王啟,籌劃著將王啟殘部一舉殲滅。
姜時澤又將信封好,讓送去給在明州的總督汪秉直。
自己則開始準備調動人馬前往溫州一帶。
付揚得知季衡被劫走的訊息,是他在當天傍晚帶著季氏一族族人到明州城的時候,四大死士看這事是沒法隱瞞的,就只好告訴了付揚。
付揚聽後完全是大驚失色,連發脾氣。
不過他也是個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