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識曛拿出自己葉子本,之前臨摹粗糙版遷徙地形圖上畫了一個標誌,仔細地打量著上面三條比較粗線條,他剛剛畫出標記南邊曲線上。
這樣看來,腕龍遷徙程序確不,這大概跟之前它們大多是迂迴地行進尋找食物有關,或許是因為旱季剛剛開始,腕龍們還能找到食物沒有那麼急切?
此時日光還早,飲水多是食草動物,要知道現天氣炎熱,動物們對水需求量也大,河流蒸發量也大,卻沒有充足降水來補充水源,一來一去,河面自然就下降了,隨著旱季推進,只怕嚴重時候這條寬闊河流也難免乾涸。
腕龍隊伍到來,讓不少動物都紛紛讓開了道,驚飛了無數水鳥。腕龍們先是河邊停留下來,緩慢地伸長脖子俯□飲了些水,才領頭腕龍長鳴中緩緩向水中走去。
李識曛收好自己本子後有些擔心,他不知道這條河流深度會不會淹沒到腕龍脊背,打溼那些物資,雖然他縫了一些擋雨層,但是要抵禦河水浸泡也未免太過勉強。
好隨著腕龍涉水,李識曛倒是漸漸放下了這樁心事,河流深處也離著腕龍脊背高處有兩三米距離,看起來雖然近,腕龍前進激起水流卻也不曾真正打溼他們東西。
李識曛想到剛剛因為顧忌水邊會有強大獵食者都沒有下去打水,錯過這條河流都不知道何時才會有機會遇到這樣大水源了。
他靈機一動,找到自己用來打水兩個竹桶,用一根長獸皮拴了,輕輕將桶口向下拋到不遠水面,像井中打水那樣,使勁抖動了一下皮繩,將竹桶拉上來,還真給他打到了半桶水。
白虎看到後亦不由伸長了脖子,繼續圍觀李識曛打水。
第二個竹桶李識曛稍稍拋得遠一些,剛剛就是拋得太近他才只打到半桶。繫著獸皮竹桶波光粼粼平靜水面劃出一道水痕,像是一隻破開水面小小圓艇。
眼看就要到可以拉起來距離時,水面驟然躍起一道三四米長流線型身體,陽光下,如一道優雅圓弧折射著耀眼水光,水面彷彿像一面被強大力量驟然擊碎鏡子,被激起一陣劇烈嘩嘩響動,無數水花飛起。
等到那東西再次回到水下時,李識曛拉上來獸皮末端已經空空蕩蕩,只剩下一截被什麼利物鋸斷一樣獸皮斷面。
望著再次恢復平靜,飄浮著幾塊竹片、折射著粼粼波光水面,李識曛不禁打了個寒戰。
他清楚地知道,剛剛那道圓弧只是某種大型水下食肉動物流線型身體一部分,從它露出水面部分來看,水下還不知道它真實體型有多大,再看這個被咬得平整斷面,牙齒也必定如鋸齒一般細密鋒利。而且,他看看旁邊那個直徑半米桶,能一口咬碎這個竹桶東西
如果不是腕龍背上,他和白虎直接渡河,哪怕以白虎強悍要是遇到這種東西只怕也難以倖免吧,沒有想到要離開草原之時,他還見識到了這不知名水下霸主。
白虎伸頭過來嗅了嗅,打了個噴嚏,似乎它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生物。大概它上次來到這條河流時候水流淺,這種大型水下生物已經遷徙,或者是它運氣好沒有遇上。
但今天這一遭給李識曛提了個醒,腕龍背上也不是百分百安全,水邊尤其要小心,他們剩下旅程中恐怕也要打起精神來——
那天碎掉木桶似乎是個不好徵兆,接下來沒幾天,李識曛日常觀察中就發現,草原上遠遠地綴著一些黑色小點,離得太遠,他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動物,但他知道,旱季真來了,已經有動物開始加入進來,而且只怕日後這支隊伍以後恐怕會越來越大。
草原漸漸從碧綠向黃綠漸變,叢林裡大樹樹幹上苔蘚、藤蔓類植物都開始漸漸發黃時候,腕龍族群不再將大量時間流連於小樹林邊緣,而是開始緩慢堅定地一直向北遷移。
腕龍食量幾乎是所有食草動物之,其他動物還能從草原上勉強吃到足夠食物時,它們已經需要跋涉很久才能裹腹,一旦察覺到周圍環境急劇變化,草原已經不能再提供充足食物時,這些看似遲鈍生物給出反應卻是所有生物中,它們已經減少了路途中逗留,堅決地開始了遷徙。
所以它們也是走得早一批,之前那些長時間流連停留都是為整個艱苦旅途做著後儲備。
而身後跟著那些動物恐怕是一些體型比較大但又不如腕龍食草動物,它們恐怕也從周圍食物供給情況中察覺了危機,遠遠地身後加入到了隊伍中。
李識曛和白虎已經不能如原來那般,白天頻繁地下去放個風甚至做個飯什麼了,他們生活節奏開始變得緊繃起來,量將需要下去解決問題都夜間解決,而現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