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咬住它的咽喉,任它如何掙扎拍打也不放鬆分毫。
那尖利嘶啞的嚎叫漸漸地減弱,這隻可怕的巨獸最終還是睜著眼睛不甘心地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李識曛沒等白虎鬆開黑熊的咽喉就躍了下來,他小心地拾回了自己的標槍,拭去上面的血跡,擔憂地望著白虎,剛剛它爬起來的那個趔趄,李識曛並沒有看漏。
半晌,白虎確定身下的敵人沒有了心跳,身體也在變涼,才緩緩放開了嘴下的敵人要害。
李識曛走過去,沒有吱聲,他也沒有多看地上那具龐大的屍體,而是走到白虎的身邊,擔憂地俯身打量它虛虛提著、並未著地的左前爪,剛剛這隻爪子格擋了大熊的全力一拍,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他伸手出去想握一握它的爪子,檢查一下受傷的情況,卻被白虎一下子低頭拱開了。
李識曛有些愕然,這還是第一次白虎這樣態度強硬地明確表達拒絕。
他凝視白虎藍色的清澈大眼,是在責怪他剛剛不小心,還是責怪他剛剛沒有及時出手?不,不會的,這隻大老虎才不會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遷怒。
白虎似乎有些焦急,有些不捨,眼神又有些更多的李識曛看不懂的複雜,它低頭再拱了一下李識曛,不甘心又似乎不得不這麼做似的“嗚嗚”了一聲。
樹林的另外一端突地響起了腕龍的長鳴。
☆、第44章 去留與離合
李識曛聽到腕龍的鳴叫;他錯愕地轉身看去;怎麼可能?明明這裡的食物還能支援好幾天!
他沒有聽錯的話,這真的是腕龍首領的聲音。從啟程以來他已經聽了無數次這樣的聲音;這是在催促同伴一起上路。
身後的白虎一瘸一拐地上前了一步,再次焦急地一拱他的背後,李識曛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倒;他猛然明白了白虎的意思;它早就知道腕龍要出發?這是讓他趕緊追上腕龍?
且不說他追不追得上,看白虎剛剛走一步都那麼艱難的樣子;只怕爪子傷得不輕;勉強能走路而已;以它這種受傷的狀態,他們就算追過去了白虎也爬不上去吧,李識曛恐怕也很難將它拉上去啊,難道?
他回頭看著白虎:“你要我一個人走?”
那張他早就熟悉無比的虎臉上,他第一次看到了這麼複雜的表情,縱然心中可能有許多彎彎繞繞的謀略打算,但它在感情上從來都是直接的,喜歡就會還要,賣萌就表示求饒,討厭就會直接走開,這樣複雜糾結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可能屬於這隻叢林王者。
它沒有回答,只默默低頭舔了一下自己受傷的爪子。
遠方的腕龍隊伍傳來一聲陌生的鳴叫,那是一人一虎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比腕龍首領的更加清亮些。
白虎沒有再催促李識曛,它抬起頭,清澈如冰川雪水的眼睛靜靜凝視著他,似乎在等著他做最後的決定,也許對它來說,是一個不只關於去與留的重要決定。
李識曛摸摸大白的腦袋,他爬上一棵能夠眺望樹林邊緣的大樹,遠遠地張望到樹林邊緣的逆光處,似乎有一個揹著個“書包”的腕龍背影。
腕龍隊伍已經漸漸走遠,它獨自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伸著長長的脖子,再次回頭緩慢悠長地鳴叫呼喚了一聲,等待了好一會兒,眼看隊伍就要消失在前方了,它這才長長地噴了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上前追趕自己的同伴們。
或許相處的時日短暫,或許有人會說腕龍遲鈍的腦袋裡不會注意到身形小小的一人一虎,更不會在意一人一虎的消失,但是顯然腕龍小姐一直記得是誰帶給了它那種甜甜的幸福味道。
李識曛默默地道了一聲珍重,同行千里終有一別,他會永遠記得這隻腳步為他們停留過的腕龍。今天的道別也只是為了再見,等到白虎爪子上的傷一好,他一定會再次追上腕龍小姐,給它多多地投餵一些糖果,想必就衝著它今天駐足停留的這一刻,白虎也不會再反對吧。
他現在就已經在期盼著再次重逢的時候了,他跳下了這棵大樹。
白虎正在默默地舔著身上的血跡。
李識曛看看它胸前、肩膀上淋漓交錯的血痕,深深皺眉,他找到剛剛滾到一邊的竹桶,開始給它清洗傷口,書包裡還有些紫槿藥粉,正好給它抹上消毒止血。
外傷似乎都不特別嚴重,儘管那隻熊撓得深了一些,但估計休養一段時間就會長好了,以這隻白虎的體質可能連疤都不會留下。
麻煩的是它的爪子,李識曛蹲□順便檢查它的爪子,他輕輕的慢慢摸過它的骨頭,似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