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好脾氣的遲鈍腕龍小姐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它原地踩踏著地面避開那個試圖跳到它背上的人。
布的呼喚似乎讓對方終於停下來,那個人踩著淤泥上的橫倒的樹幹過來,李識曛看清了對方滿頭的紅色頭髮,忍不住揮手叫道:“燃!”
燃似乎也非常吃驚,遠遠看到是李識曛,他也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幾乎是飛奔著過來,拉住李識曛驚喜地道:“李,真的是你!”
李識曛也笑著重重點頭,無論如何,當日他還是非常感激燃對他的照顧的,能再次遇到他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燃驚喜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你、你還活著,太好了!”說著,就紅了眼眶,嗚嗚地哭起來。
李識曛連忙安慰道:“我現在很好的,不要哭啊。”他卻並沒有問起燃的情況,不是他不關心燃的近況,而是他能看得出來,燃過得並不好,整個人瘦削憔悴,衣衫襤褸,手上也帶著重重傷痕,甚至完全沒了當日在巖洞時天真熱情的活力。
燃的哭泣並不是嚎啕大哭,那是無盡悲痛壓抑在心中的嘶啞低泣,李識曛不知道什麼樣的打擊與艱辛,讓當日裡那個活潑天真的青年變成了現在這樣。沒有人能真正代替與理解別人的苦難,李識曛能做的只是靜靜陪著這個青年,讓他將所有的悲傷哭出來。
燃的背後突然傳來細弱的叫聲,像小貓似的,卻似這樣微弱幾不可聞的叫聲讓燃止住了哭聲,神情也從脆弱到堅毅,他輕輕地解下背上的獸皮,抱在懷中安撫地拍了拍,口中輕輕哼著什麼安撫著裡面的小傢伙。
李識曛看到獸皮包裹中那個轉動了一下的、皮毛枯澀的小腦袋,也有些不忍,這個小傢伙看起來太瘦弱了,別說他見到的小小狼、小小虎,甚至是餓得瘦了的小熊,就是阿黎也看起來比他要健康。真不知燃是怎麼堅持才把這樣瘦弱的小傢伙養到了現在。
一直低垂著頭的阿布似乎聽到小豹子的叫聲,不知從哪裡叼來了一塊東西遞給了燃,燃接過來放在嘴裡嚼碎了就要給小傢伙喂下去,似乎是肉乾?
李識曛連忙攔住了:“不,不可以。”
他有些吃驚,這小傢伙都這麼瘦弱了,怎麼還能喂這麼難消化的東西:“你跟我來,他,”李識曛指了指小豹子,“要餵奶。”李識曛比劃了一個喝的動作。
燃有些迷糊和猶豫,布卻似乎想到了剛剛那群獸人,儘管驕傲,他卻也知道那群人人多,應該有更好的辦法可以養活小傢伙,他蹭了蹭燃,眼神中傳遞出肯定的意思。
燃有些不捨地吞下了口中的肉乾,感激地對李識曛笑了笑。
這時頭頂傳來一聲鳴叫,他們說了這麼久的話,遲鈍的腕龍小姐似乎這會兒才終於發現了趕來的白虎和李識曛,伸過脖子來發出長長一聲委屈的鳴叫。
腕龍小姐:QAQ,總算找到組織了,help!
李識曛看向腕龍小姐,他有點無語,腕龍小姐背上的書包已經碎成了渣渣,再結合那道山坡上的劃痕和周圍的地形,李識曛推測出了所有場景後重重扶額。
這隻吃貨大概是在山坡上吃得太開心,沒有留心腳下直接滾了下來,也算它命好,滾下來的時候,背上的小屋承受了脊椎上第一波致命的衝擊,再加上李識曛墊得厚厚的獸皮,完全消除了餘震,不然從那麼高的山坡滾落,怎麼可能它還能毫髮無損地站在這裡。
估計是這個原因它才和族群完全失散了,它似乎也試圖想回到族群裡,那個山坡底下無數大腳印就是它努力的證據了,可惜它這個體型要爬上那樣的陡坡,太不現實。
可這個森林裡面四處都是吃的,連冬季也因為避過寒流而植被茂密,這個吃貨似乎在這裡也樂不思蜀。但腕龍小姐幸福的生活也只到春。汛為止了,洪水來臨時,不少地面變成了溼泥塘,對於白虎、李識曛這樣的體型來說還可以試著活動一下,對於腕龍這樣的大型生物來說不要太悲劇。
於是它就被困在了這塊小小的高地上,以高地為圓心開始向四周均勻地吃著。不知道為什麼,李識曛想到了那個脖子上套塊餅子的笑話,對於腕龍小姐來說,以它為圓心,脖子為半徑,哪怕不能移動,這個距離內的食物都是它的餅子
先是從山坡上滾落,背上“書包”都碎了而它安然無恙,離群本來非常危險,它卻偏偏掉到一個充滿食物而沒有大型獵食者的地方,大雪季裡哪怕那些遷徙去南方的生物都不一定能生存,它所在的山谷卻偏偏不受寒流影響,洪水來了沼澤會困死大型恐龍,它卻偏偏佔據了一塊周圍充滿植物的高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