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龍”流玉突然叫了聲,聲音卻帶著一絲疑惑無奈。
“嗯?”
“你怎麼突然什麼都不問了?”流玉似乎停下了在牢壁摸索機關的手,認真地問道。
“你不是解釋不清嗎?”我用他的話堵塞他那顯得有些可笑滑稽的問題。
“我知道你稀罕婆婆,但現在她怕是不可能再回來了”流玉的話刺痛了我心底的所想,流玉特地陪我等了這麼久婆婆,如果婆婆不回來便不再等下去,因為已經沒有可等的理由。
分別(2)
“閉嘴!”一想到婆婆有可能遭遇不測,我大吼起來,我兩世為孤,乳孃婆婆待我始終如一,她是我的親人,是我全部的親情,我絕不容許婆婆有任何的萬一。
“”流玉在黑暗中嘆了口氣,踱步離我遠一點去尋找機關,我咬著嘴唇繼續在牆上摸索,無意抬了抬頭,發現上邊有什麼東西一亮一亮的,難道機關設在上面?
“流玉,過來,我想我找到機關了。”我衝著流玉一指上面,他欣喜地走過來仰起頭卻一臉茫然,他看不到,也許只有我這樣在黑暗中生活六年的人視力才會如此敏銳吧,可怎麼辦吧,那麼高,我們兩個未成年人的身高實在夠不上
“嬌龍,踩著我上去。”流玉半蹲下身雙手交疊在我面前,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於是我毫不遲疑地踩了上去,我踩在他仍顯孩稚的肩上,一雙細弱的手拼命往牢壁上晃,他吃力地開玩笑,“你倒是一點都不遲疑,若是外人,你這腦袋都不夠砍的。”
“我可沒拿你當王爺!”我撇撇嘴,除了希望藉助他與眾不同的身份逃離地牢,從某種意義上說,我21世紀的觀念是不可能拿他當王爺的。隱約聽到下面的人傳來一絲輕笑,沒什麼雜色,似討到棉花糖一般滿足。
那微弱的亮光離我越來越近,夠到了,夠到了,我激動地抓住那圓盤似的機關,古裝劇中好像不是左轉就右轉,要麼就是按下。
分別(3)
“砰——”一道石門從我們左邊緩緩開啟,那些導演倒是沒騙我,可我的眼睛一接觸那亮光,那種灼目感襲捲而來,刺眼的光芒像針尖一樣直射我的眼睛:“啊!”
我慘叫一聲,眼裡全然沒了焦距,身體重心不穩跌落下來,一雙手急急把我抱入懷抱,又聽一聲慘叫,我連忙從流玉身上爬起來,微微張開眼睛,陽光照進石門,亮光雖刺眼,倒是比乍見好點了,再看流玉,腿上的素色袍子血色漫延,我傷到他腿了。
“流玉,你沒事吧?”我急忙掀開他腿上的袍子,膝蓋骨處不停地滲出血絲,抬眼看著流玉眉頭蹙緊咬緊牙關的痛苦表情,我一時慌了神。
“沒,沒事。”流玉吃痛地磨擦著自己的潔齒,斷斷續續地反安慰我,俊逸的臉龐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還硬是扯出一絲笑容讓我放心。
“會不會斷腿啊?!不過放心,就算斷了我也會帶你離開!”我愧疚地拉住他的手,欲把他背到自己身上,他卻突然愣住了,有些呆呆地看著我,我眼珠子不明就裡地在眼眶裡打了一個轉,漸露白眼,他輕笑著搖頭不已:“本來還未發覺你在陽光之下分外好看,現在”
“現在更好看!”我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痛成這樣居然還能開玩笑。
不容他再忍著痛繼續開玩笑,我費力地背起他一步一步走向石門外,刺眼的陽光讓我的眼瞳疼得厲害,仔細凝望四周不禁被周圍壯觀的環境吸引住,群峰疊起的山連綿不絕延伸至遠處,山上一片青一片綠,樹茂草盛,盡顯暖熱的夏意,地牢處在最不顯眼的地下,設得如此偏僻真是用心良苦
他是辰王
忍不住回頭深望佈滿青苔的石門一眼,這是我生活了六年的囚牢,真有些不敢相信就這樣輕易出來了,如果不是流玉,我又會被囚禁多長時間呢,十年?二十年?還是一輩子
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流玉,我們現在去哪?”
我凝望著四周的高山完全沒有了主意,流玉的腿傷得趕緊治療才行,可惜我六年生活在陰暗的地牢中身體虛弱,他現在腿又不便,怎麼可能爬出這絲毫沒有人煙的高山呢。
“會有人來的。”流玉雙手環著我的肩,信心十足地說道,眼神飄向四周尋找著什麼。
看著流玉這般胸有成竹,我有些怔住,一個惻想跳入我的腦海,說不定身入囫圇是流玉的苦肉計,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難道他是故意被囚,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這個神秘隱蔽的地牢?
我詫異地回眸看了看流玉,他黑如寶石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