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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帶上了全部的家當,所以李瑤第一次住進了客棧,這是她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奢侈事,不過現在,誰還去管那一家子人的死活呢?很快,她就能恢復自由身了,至於聲譽什麼的,經歷過生死的她,早不在意了,況且,做鬼五年,她已習得很多東西,養活自己,全然不在話下。
吃過晚飯,李瑤的頭還是有些暈乎,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此時更加的後繼無力,想了想,便去了與客棧同街的醫館。
“卓大夫,他怎麼樣了?”,才到門口,醫館裡間傳來的一個女聲,莫名的,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然後一個粗啞的聲音沉聲道:“無大礙,按日辰敷上藥,將養些時日就好。”
還待細聽,面前便迎來了一個身體很是壯實的小工,十分熱情將她迎了進去,很快,傳說中孤星轉世,而立之年已過卻仍未娶過妻的卓大夫坐在了她的面前。
只見卓大夫隨意看了她一眼,她便很是乖覺的將手遞了過去,農家人不講究那些男大女防的,一般生病就是土方子,實在是病重讓男大夫把脈問診什麼的也不會傳出不雅的流言來。
趁著把脈的空隙,李瑤不著痕跡的把林大夫看了個透,濃眉大眼,舉手投足之間很讓人有安全感,和那些將軍士兵氣質很像,一點也不像是大夫。
“你這身體,早些年該是受過寒,如果再晚些時日來,怕是就落下病根了。”林大夫收回在手,直視李瑤的眼睛淡淡的說出他的結論。
李瑤點頭:“那林大夫給我開些將養身體的藥吧!”
卓文清稍感詫異,這樣直接的女客還是少見,一般來說病人都會問個清清楚楚,恨不能把所有的事都面面俱到,畢竟來就醫的,都是十分在意自己身子的人。
因著這話,卓文清不由得再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嬌嬌小小,面色有些蒼白,一身青布衣衫,挽著一個婦人髮髻,典型的鄉里新婦裝扮,但是觀其氣質,卻又不像是鄉里人,倒有些像哪戶人家的**偷跑出來的模樣。
不由得,而立之年的卓文清就多看了二眼,清秀的小女娃子一枚,大叔鑑定完畢。
不過,此時他才發現此女子的額頭上青紫一片,不由得指了指自己額頭,開口:“這裡還是不要敷藥為妙,是藥三分毒,回去用熱水敷敷就好。”
李瑤點頭,安靜的坐在那裡猶如遺世**的清蓮,陣陣冷香撲鼻,卓文清不著痕跡的撫了撫自己心跳得過快的胸膛,竟是親自上陣抓藥去了。
後堂,小工憨厚的氣質一變,瞬間猥瑣了起來:“師兄,剛才那個怎麼樣?有感覺沒?”
“沒有。”
對自家師兄的尿性,偽小工已經見怪不怪了,土狗似的繼續圍在卓文清周圍轉圈圈:“怎麼可能沒感覺,我都看見了,你偷偷看了人家姑娘好幾眼,你個騙子,師父都說了,你紅鸞星終於動了,最近必遇佳人,叫你不用拘泥於紅塵規矩。”
見卓文清不理,偽小工繼續挖自家師兄內心那不為人知的秘密:“師兄難道是看上了屋子裡那位?那人一幅尖酸相一看就不是有福的,而且眼睛就像是長在頭頂似的,平時走路肯定都是仰頭走的,所以肯定不是你的命定之人,而且這麼晚了還帶著野漢子來就診,一看就不是個正經女人!”偽小工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思,怎麼看那個女人不順眼,於是不遺餘力的進行抹黑,給自家師兄上眼藥水。
更詭異的是,偽小工怎麼看外面那個小姑娘怎麼順眼,所以,一時管不出嘴巴繼續噴話:“外面那位雖然小了點,乾癟了一點,身子骨弱了點,還是不錯的!”
卓文清當作沒聽見,繼續手中的動作,只聽小工繼續在那裡唸叨:“雖然嫁了人,但是一看就知道夫家對她不好,不然哪能這麼晚了還一個人來醫館的?而且身體那麼弱,指不定受了什麼虐待呢,是吧師兄?不如,我給你搶了過來?”
卓文清手指輕彈:“你話太多了。”
小工不幸中招,保持著可笑的姿勢一動不動。嗚嗚,如果不是為了敬愛的師兄的終身大事,他用得著像個大嬸似的整天唸叨個沒完嗎,他容易嘛他?
哎,師兄,我再也不說了,你好歹給我解了穴再走啊,沒有我你這醫館一個人應付得來嗎?
可惜卓文清沒有聽到他的心聲,也沒有看到他的乞求眼神,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走了出去,留下小工一個人獨自暗傷。
因為師弟的話,卓文清到底心裡還是起了漣漪,只收了半貫藥錢不說,還客客氣氣的把他鑑定完了的小女娃子給送出了醫館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