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步流星的行入。
他穿著昂貴的碧玉色雲水雙刺菱緞錦袍,溢著笑容的俊龐煥發著成熟睿智又不羈的氣息。
在他身後跟著七名神色肅然的侍衛,七人均著一樣的銀色簡裝,這是白虎部麼?
用目光將他迎進來,心中又略做了短暫思索,汐瑤主動打趣道,“許久不見,阿朝越來越容光煥發,光彩熠熠。”
忽略了旁人,顏朝直徑走到她跟前,回以親切笑容,“能得小娘娘盛讚,本王三生有幸。”
說罷他側目用視線將寶音抓住,唇角一勾,眼底滑過一抹厲色,“殿下方才跑得太快了,燕華城始終不比蒙國,今後還請謹慎些。”
言畢,他身後侍衛裝扮的死士上前兩人,一左一右的將寶音看管得牢不可破。
當著眾人,他竟向皇太女告誡,委實不給面子。
寶音雖惱怒,卻無法發作。
就這小小的舉動,汐瑤好似看出什麼來了
有人是自身難保,還想大老遠來找她的茬?
哈!自不量力!
“不是說去東郊騎馬麼?這會兒天色正好,再不去要晚了罷。”起身,汐瑤心情大好的問在場諸位。
顏朝和沈瑾瑜表情一致,都是奉陪到底。
平寧隨之站起,派人去把正在陪瀋海川下棋的沈修文找來。
這日天光明媚,春色盎然,不出去走走實在可惜。
聽到騎馬,方才被下了臉面的寶音殿下立馬鬥志昂揚,馬背上,那可是她的天下!
但有沒有人願意將她當作對手較量,那就另當別論了。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來到東郊馬場。
時隔許久,上次汐瑤來時,還是應了平寧的邀約。
那日原先只有她兩個,女子間敞開心扉說了許多話,結果被一場橫生的變故打亂,最後變成賽馬,三個人,三大家族。
而今袁家和納蘭家不復當年,冷家獨大,朝中擁戴雲王的聲音此起彼伏,大勢所趨。
想來以眼下的局面,應當很難再看到幾位王爺同時策馬奔騰的不凡英姿了。
換了騎裝,牽來各自的良駒,汐瑤等人先在地勢較為平整的內場繞了兩圈。
果真是入了春,草地青翠嫩綠,遠處群山連綿,在暖陽的照射下,幾座高峰頂端還有散不開的濃霧,清風拂面而來,與人格外舒爽。
這般春光美好的時節,欣賞壯闊秀麗的景緻,享受策馬帶來的快丨感都還來不及,哪裡有那樣多的較量?
寶音始終騎在當先,身後總有幾隻尾巴跟著,甩都甩不掉,她厭煩得很,又不太熟悉馬場地勢,只能換著花樣時快時慢,時而迂迴。
白虎部的死士最擅長的就是追蹤,不過小小馬場,默契十足的將皇太女殿下想要逃脫的去路堵死,氣得她只能用蒙語大罵,罵聲遠遠的傳開,倒顯得很熱鬧。
自東都之後,平寧卻越發體虛,沒騎多久就停了下來,沈修文派人去取藥,扶了她到陰涼處坐下歇息。
汐瑤、顏朝和沈瑾瑜也停下了,索性騎在馬背上閒話。
見遠處的寶音無處發火,汐瑤看了一會兒,不禁樂出聲,“先我聽聞她要來,雖沒太放在心上,也曉得是個麻煩,不過眼下看來,倒是我多想了,根本就是皇太女殿下閒著沒事做,特意跑來我大祁找罪受啊”
她連出手的機會都不得。心情竟是有些失落
顏朝亦是望著那方,看寶音的目光就如在看個還未涉世,不懂人情世故的孩童。
這兒只有他們三人,他不避諱,直言道,“女皇陛下回王都之後就與殿下說清了,這事上陛下不會管,言下之意,若殿下有那本事,就憑自己的能力將雲王搶回,故而”
他聳肩,一臉‘不得辦法’的樣子,“這不是來了麼。”
“王夫大人是來保護她的?”汐瑤一語中的。
說起這顏朝就頭痛,皺了眉頭對她道,“京城裡的形勢小娘娘再清楚不過,莫說祁皇的心思,那二王爺和三王爺都不是泛泛之輩,加之雲王母家的身份真到了說破的時候,只怕就是他們對付雲王真正的時候。”
都緊迫成這樣了,身為蒙國的皇太女,將來的女皇,竟然還敢往這個龍潭虎穴鑽!
萬一真有個三長兩短,到那時候,王夫大人是先顧自己的兒子,還是蒙國的將來呢?
難得見他愁苦,汐瑤體貼道,“阿朝,晚上到雲王府,我請你喝酒。”
顏朝不同她講客氣,點點頭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