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瑤沒轍,搖頭道,“那你請便吧,真的頒了這樣一則法令,看到時誰才是得不償失的那個人。”
一旁的鬼宿煞有其事的適時補了一句,“此事格爾敦王爺對他的部族恐怕就不好交代。”
好像他已然望見那後果有多嚴重了似的。
紅色是多麼美麗的色彩,蒙國沒有哪個年輕女子不喜歡,若獨獨為哪個下了禁令
寶音自覺理虧,又不願輕易認輸。
再看看他們身後的冰窟,她壞心又起,道,“你可知這個冰窟是當年圖亞為了方便本郡主,專誠命人造的!”
汐瑤一來,全都撿她剩下的,她怎能不樂?
鬼宿和奎宿站在一旁看著,難得心思都一樣,
既然以後都是要要當姊妹的,和睦些不好麼?
“是嗎?”汐瑤迎著寶音那寫著‘我要贏’的眼神,眉間漾開淡笑,“那真謝謝你了,很好用。”
她才不生氣!
寶音氣得咬牙又跺腳,還沒繼續再言,汐瑤忽的先聲發問,“你專誠來此處就是為了給自己添堵麼?”
她愣僵了下,又眨眨眼,很是為難的模樣。
沒人幫她說話,她竟是看向鬼宿他們幾個。
找茬是為了給自己添壯聲勢,先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再開出條件,就很容易勝利。
阿朝王夫就是這麼同她說的。
可是她兩次找茬不果,那還要怎麼開口啊!
跟隨她來的蒙族勇士在得了她的眼神後,齊刷刷的把頭低下,全如木頭人般,喊他們去打一架定不在話下,眼前的事,只能由郡主為自己張羅了。
汐瑤也覺著寶音表現奇怪,
按著她的性子,不會管祁雲澈在不在這裡,上來就要先動手的。
這麼扭捏倒更像是來找她講和?
想到這二字,又覺得委實太不可能!
但見祁雲澈在旁忍笑,是個知情人,且實情應當於自己有益,汐瑤放了大心再問她,“既然不是添堵,那是何事?你不說我就先走了。”
言罷翼宿已把馬兒牽到她面前。
祁雲澈的坐騎彪悍得很,形態更比普通的馬兒魁梧許多,汐瑤抓住馬鞍,硬是單憑己力,巧勁和蠻勁並用,貌似很輕鬆的跨坐上去。
看得奎宿都想對她伸大拇指。
陛下那匹馬,不知道摔了多少勇士
她這一舉,同樣讓寶音暗吃一驚。
連圖亞那匹性子暴躁的坐騎都允她騎了,心裡真不是個滋味,更之餘——
想到阿爹前日同她說的那些話,寶音豈止不是滋味?更加不服氣!
“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你休想做我寶音的阿姐!”
說完,她跨上自己的馬,揚鞭遠去,只留下一襲決然的背影。
“我何時說過想要做她的阿姐這種話了?”汐瑤騎在高頭大馬上,將剩下的人環視了一圈,臉上盡是茫然的表情。
她胯下的馬兒發出重重的鼻息,宛如回應:就是!哪個稀罕做寶音的阿姐了?!
“小姐,是她不想做你阿妹,你怎麼樣都要做她阿姐的。”軫宿嬉笑,當真難得見到慕汐瑤無解一回!
祁雲澈翻身上馬,坐到她身後,牽起韁繩,他笑,“我慢慢說與你聽。”
北境蒙國的汗皇陛下是個用情專一的男人。
當初在藏秀山莊,祁雲澈既已答應汐瑤此生非她不娶,便是她嫁不了他,他也不會另娶。
在此事上,是誰都沒有辦法改變的。
賽依蘭死得十分突然,顏莫歌最先發現便連夜通知了岱欽,先聯合了四大部族與格爾敦分庭抗禮。
寶音乃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可她脾性如何,有沒有治國的本事,部族的長老們各個為之堪憂。
若然她做了女皇,實權等同於落進格爾敦的手裡,這又讓許多人不甘。
可是放眼蒙國,有皇族血緣,又有能力的,實在難尋。
便是此時,祁雲澈來得剛剛好!
先有寶音在大王宮放言不繼承皇位,而後,眾人都見識了女皇這個兒子的本事。
登基乃順理成章,至於娶寶音
經由祁雲澈如此一說,汐瑤才恍然大悟,由始至終,關於汗皇的大婚,說的只是他要娶格爾敦王爺的女兒,並未說是哪一個。
汐瑤先入為主,自然想到的是寶音。
祁雲澈將大婚之期定在十一月,一則為了讓祁煜風等想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