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得她無法忍受!
閒適的靠在車壁中,雷格目光裡滲出同情和戲謔,“這點就受不了了?”
袁洛星不語,釘在他臉上的眼色越發鋒利。
出行三天四夜,他不斷的與她找茬刁難,連說話都帶著刺,她極力忍讓,他卻變本加厲。
最初他接近自己,她以為他是個沒有腦子的草包,只想利用其一番,而今卻越來越看不透他。
默得一會兒,袁洛星實在是忍不住了,衝他惱火道,“若是不願幫我,在東都時你大可拒絕便是。答應與我隨行卻又處處與我難看,這算什麼?!”
一通說話,怕是馬車外靠得近些的行人都能聽見,可雷格沒有絲毫不悅,反倒傾身向她靠去,伸出大掌將她凍僵的小手包裹住。
“你是在惱這天氣太冷,還是我給你難看?”
這動作讓袁洛星錯愕的顫了顫,灼目盯在他包著自己的手上,無法抗拒的暖源源不斷的的傳來,令她一時竟忘了要抽開。
再想他說的話
“你什麼意思?”
冰天雪地,在此地,他想與她調丨情?他配麼?!
雷格像是看懂了她眼底泛出的厭惡和矛盾,倏的就將她的手鬆開了,同時,他對外面的侍從吩咐了一句,馬車遂即停下。
失去了他掌心的溫度,讓袁洛星蹙了蹙眉,明明她是那樣討厭他,將他看得極其輕賤,可方才
車門被拉開,外面站著兩人,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嫗,一個貌似妙齡的少女。
袁洛星不覺微怔,那老嫗有些駝背,應該是個瞎子,睜開的雙眼看不見眼珠,霧茫茫的一片,眨也不眨,很是慎人。
而她身旁的少女雖相貌不錯,卻面無表情,直勾勾的盯著袁洛星看,明目張膽的端詳她,眼色詭異非常。
“老生見過雷爺。”老嫗衝裡面拘了一禮,兀自道,“這是老生的孫女兒,由她為小姐易容。”
易容?
袁洛星不解的望向雷格,老嫗口中的‘小姐’應當就是自己了,那她為何要易容?
“這都是相爺的意思。”到了蒼闕,雷格覺得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了。
他自行下了車,轉身來,不顧那人兒費解,只道,“此行相爺一清二楚。相爺說,既是你自己的決定,總要吃些苦頭,長几分見識。這些日子你就在城中最大的酒樓賣唱罷。”
罷了雷格扯出詭笑,不再多言側首吩咐那對陰森森的祖孫上車為袁洛星易容易裝。
她聞言大詫,忙扯住他衣襟追問,“讓我去賣唱?!”
她堂堂相府嫡小姐,豈能受到如此糟踐?!
“不願意麼?”雷格回身來輕睨她,“相爺還道,若你不肯,我們就即刻返京,你自己選吧。”
藏秀山莊。
昨夜汐瑤睡得極好,連個夢都沒發,睜開眼來,已至晌午。
外面天色昏沉,似乎比昨日又冷了些,她從床鋪上撐坐起來,正是打著呵欠醒神時,樓梯那處便有了動靜,似乎有誰上來了。
平日此處都要等她與祁雲澈都離開了,白芙她們才開始做打掃,故而此時會來的只有一人
想起昨天做的孽事。
汐瑤有些心顫。
雖然結果是好的,她也算師出有名,但到底祁雲澈的身份擺在那裡,當時她怒意酒意外加委屈攪在一起,顧不上那麼多,先對他打擊報復圖個痛快。
至於那事後,她也說了事後他要收拾她,她認!
可一覺醒來,聽著那陣不疾不徐的步聲越發靠近,汐瑤著實驚了驚。
心慌之餘,她就做了一件很窩囊的事——倒回床上拉過被子,閉上眼,繼續裝睡!
不時,祁雲澈來到床前。
低眸掃去,床上縮著那一小團面朝裡側,被子捂過了頭,一副不願面對的模樣,他委實感到好笑。
還以為她不曉得怕。
伸出手,他拈起薄被一角向外拉,汐瑤則死死纏著,和他死倔到底。
無聲的較量,他自若的站著,一隻手根本不費力,把被子往外拉拉,就見汐瑤擰巴著身子彆扭的卷啊卷,然後他再拉兩下,又夠她忙活許久。
就這樣來回折騰了一會兒,總算引得祁雲澈忍不住笑出了聲,道,“還不起麼?午時都過了。”
汐瑤默了下,又權衡了下,覺得他好像沒有要找自己算賬的意思,便小心翼翼的探了頭轉了脖子費力的向他看去
床邊,男子穿著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