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虛呢?”
一句話,顏莫歌聽出端倪。
前夜的事他略有所知,寶音那個不可一世的死丫頭他早就見其不慣,故而汐瑤教訓她,他只冷眼看著,不曾插手。
依著他覺得只要是和慕汐瑤有關,都能讓祁雲澈不講章法。
加之他們的母皇過於強勢,自小到大隻會給他們下令,所以不論祁雲澈要不要給寶音和蒙國一個孩子,顏莫歌都不會反對抑或者贊成。
眼下他的哥哥會讓汐瑤心驚肉跳,大抵不是在意那些,反而正是因為自己沒理,才虛張聲勢,維持面子。
別說,還真把人給唬住了。
撇臉朝車外瞄了眼,眼珠子再一轉,顏莫歌笑道,“欲揚先抑你可懂?既然他存了心要讓你心虛,那就證明他覺得自己沒錯,唉,你真是沒用!”
“他沒錯?”汐瑤懵了,“可他都答應我了吖。”
“答應你是一回事,心裡服不服又是另一回事。不然他給你擺臉色是為何?”顏莫歌一語中的,坐在他對面的人兒沉默了。
小臉難掩失落的佈滿陰雲,覆下了眼婕,掩去眸中熠熠的光彩,簡而言之——失望。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嗎?
“那今日去蒼闕城是”
“哦,獨孤城主與山莊下了帖子,請本公子赴宴。”顏莫歌言簡意駭,不提重點。
有人把自個兒生辰忘了,那叫活該,他才沒那麼好的善心多做提醒。
“蒼闕城主?”壓下心底那絲低落,汐瑤想了一想。
對蒼闕這個特別的地方,她是有些映像的。
城主五年一換,由大祁和獨孤家的人輪流來做,這一任城主應叫做獨孤夜,是獨孤世家的長子,亦是將來東華海上的霸主。前生時,她曾在宮中見過此人。
方是想著,又聽顏莫歌道,“獨孤世家與我顏家素有往來,城主將將喜獲麟兒,在府中設宴,這場面上的事是不能少做的。”
東華海的船王世家,靠著無敵的造船技術稱霸海上一方,連海盜都聞風喪膽。
汐瑤默然沉吟,前世獨孤夜繼承東華船王之後,攜家眷入宮,祁雲澈亦是擺宴親自款待,對其十分重視。
那時他的小兒子獨孤靜已得七、八歲,生得俊俏,且聰明伶俐,且是哪個都不搭理,最喜同汐瑤親近。
因此祁雲澈還笑說,既然這般,將來汐瑤若生個小公主,就招獨孤靜做駙馬。
這小傢伙聞之還討價還價,說那也要小公主生得和皇后娘娘一般貌美才娶。
顏莫歌口中所說的麟兒應當就是他了。
想到此,汐瑤不覺舒眉溢位笑容,腦中浮現出一個頑皮的小東西來,可再想到後來,想到她失去的孩兒,想到這些日子祁雲澈的一言一行。
不知怎的,她就有些難過。
喜得麟兒啊
見她臉色越發不好看,顏莫歌皺了皺眉,“吃個喜酒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奔喪。”
汐瑤掀起眼皮來望他,吃味道,“我就是笑不出來,人家生兒子關我什麼事,我和你們顏家又沒相干,喊我去吃什麼喜酒?”
“那倒是。”顏莫歌大方應和她,清俊的麵皮上已然盤算開了,“雖我們顏家和獨孤家暗中保有往來,去串個門尋常得很,不過帶上了你,還是為此事”
他冷笑了兩聲,存著壞心道,“你猜我那好哥哥可是想借此向你暗示什麼?你知的,他一向心思深得很,最喜做一勞永逸的事。”
如此說來,汐瑤心情正複雜,真沒察覺顏莫歌話中破綻,眉間的摺子擰得更深。
苦臉安靜了會兒,她忽然道,“我想回去了。”
“沒出息!”顏莫歌不吝斥她,“蒼闕你沒去過吧?可熱鬧了,不想去吃喜酒,我們可以隨處逛一逛,如何?本公子做東。”
最後那五個字,他靠近了她一字一頓說得極其小聲,生怕外面的大妖怪聽見。
汐瑤聞言有些猶豫,顏莫歌的意思她知道,進城則溜,讓祁雲澈乾著急麼?
可是不答應,她是不是真的很沒出息?
“你怕什麼?”顏公子一揚眉,遞給她一個白目的眼神。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大不了留張字條好了。”他大而化之的說道。
誠然,和他私逃也不是第一次,至於那個喜酒,還有祁雲澈陰惻惻的冷笑
汐瑤動搖中,鬼使神差的應了下來。
入城剛過巳時。
守城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