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瑤閉上眼,狠狠罵自己蠢!
又聽祁璟軒道,“你是說,因你與沈二公子囤積糧草,故才引得他疑心?既然你知道有天災,為何又比他慢了一步?”
說起這,汐瑤不禁輕哼了聲,眼裡灼灼光華,恨不得要燒死誰!
“我不知,我那二哥哥一定知!”
那時她一心想扳倒張家,且是在與軒轅曜的周丨旋中分明暗示過他幾次,囤積糧草只是為了防患將來有戰亂髮生,哪知他小心到如此地步。
而沈瑾瑜論心思,她的二哥哥不比軒轅曜差,就算他曉得,也會裝作不知,奸商就是奸商,只顧著賺銀子!
她正越想越惱火,祁璟軒躺在床榻上無力長嘆,“軒轅氏這後招真是絕妙,蒼闕一事稍有差池,縱使父皇有意,皇位也不得七哥的份了,我若小命不保,日後冷家在朝中定會一落千丈。”
他說的,亦是這天祁雲澈來過之後,汐瑤揣測出來的。
偏她半步都不能離開,除了祁璟軒,軒轅氏必定還會對付自己,不,興許外面早就變天了。
現下關鍵在於瘟疫,只要解了這一困,其他的都不是難事。
可是這疫情太古怪,到底要該如何解
“莫太擔心。”祁璟軒安然閤眼,道,“那狐狸尾巴就要露出來了,七哥一定能為我拿到解藥的,在此之前,你好好照顧我。”
汐瑤‘嗯’了聲,“這幾天我在書房歇,外屋有春憶候著,你哪裡不舒服要說。”
囑咐罷了,她移身去了書房。
祁璟軒眼睛一路盯著她,直至再望不見,他虛弱的俊容才溢位個瞭然的笑來。
他這嫂嫂聰明時叫人目瞪口呆,傻起來也沒邊沒沿既然他們都能想到那一步,七哥怎會不知?
既然知,自是要步步為營,反敗為勝了。1
千葉寺,誦經之聲徹夜不斷。
這日寺中僧侶暴斃過半,許多出家不得幾年的小和尚哭的哭,求的求,更多的生出了還俗之心。
惠彥師傅的話深深刻進心裡,引起驚惶陣陣。
那瘟疫發起來比最初更為可怖,往往絲毫徵兆都沒有,先是身體發熱,猶如感染風寒,一個時辰內定失心癲狂,嘔血而亡。
僻靜的偏殿內,佛燈長明,在座的每個人都面色陰沉,唯獨顏朝嘴停不下來,長吁短嘆道,“慕氏妖星這好端端的一門忠烈,硬是被汙衊成禍國的罪魁禍首,這些愚民!!”
經午時惠彥那串瘋言亂語,城中已然傳遍,說慕汐瑤生辰八字與當今聖上相剋,從而慕家人丁單薄,即便看著顯貴,沒得一年,也死得快差不多了。
天丨怒必罰,不止災民和祁軍死,滿城的和尚更死了大半,軒轅氏這一步,走得果真狠辣!
這會兒,顏朝倒慶幸兒子沒有進城,那小崽子若有個三長兩短,就要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嘆得半響,移眸看祁雲澈和獨孤夜均是不語,而才將到的欽差大臣陳月澤,他早就有所耳聞。
“陳公子怎麼看?”
聞聲,陳月澤亦從至深的思緒裡抽離出來,回望話語意思不明的顏朝,他道得乾脆,“和王夫大人一樣,自是替慕家不值。”
他與冷緋玉剛到東都,不日就聽聞蒼闕被災民所圍,皇上派了他來,當中意思
“七爺。”
“不急。”沒等他說完,祁雲澈就阻止了。
他說,不急。是在等什麼嗎?
一陣步聲行近,國師和主持方丈從病疫坊那面行來。
眾人起身,面上帶著迫切之色看去,陳月澤不失恭敬的問道,“國師,如何了?”
“陳公子勿急,老衲肯定,這並非瘟疫,而是毒。”
將將得國師斷言,偏殿外忽的響起應和的說話聲,道,“不但是毒,且還是南疆的蠱毒,下蠱的人靠蠱蟲掌控發病生死,毒性輕重,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怎的蒼闕城那麼多大夫竟不得一個看出來,真是——廢物!”
顏莫歌坐在輪椅上,由著裳昕將他推進來,還不忘嘴毒本性,冷嘲熱諷不停。來到當中,裳音眯笑著將手中的盒子向祁雲澈奉上,顏莫歌再道,“那是解蠱的藥,至於毒藥”
抬起手,雲袖滑落,露出他手臂上斑斑新痕,看得眾人一驚!
他是用自己來調配解藥?!
顏莫歌似在欣賞那些疤痕,恍若無事般道,“毒性比本公子平日食的那些差了少許,用雷公藤的解藥混在裡面試試,都是一日毒發,不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