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眾目之下,當中的女子身姿婀娜,儀態端莊,五官精雕細琢,嬌俏不失豔麗,靜美不失婀媚。
她美目輕垂,纖長濃密的羽睫淺有顫動,像是純黑的蝴蝶,興許下一刻就會翩然而起,在半空劃出優美的弧度。
那張櫻桃小嘴,煥發著自然柔潤的色澤,嘴角有輕微上翹的痕跡,提著點點羞澀,讓人委實想咬上一口!
美人,真真是個美人!!
一時間,只聞爭輝閣中低而讚賞的驚豔之聲,就連祈裴元都看得有些呆了。
他當然知道慕汐瑤是個如何厲害的角色,自去年伴駕南巡伊始,他自認與她交集不少,卻從沒想到
身旁,慕汐靈見夫君怔怔然不語,一雙眼只釘在大姐姐身上,目光和其他男子無異,心裡雖微惱,卻不動聲色道,“大姐姐快免禮,來人,賜座。”
聞她出聲,祈裴元才收回視線,面上露出幾許來不及遮掩的尷尬。在座諸位亦是。
“大驚小怪!”顏公子滿面不屑,品著美酒,字句都帶著刺。
汐瑤懶得理他,直徑在宮人的引領下就座。
她的位置就礙著慕汐靈,剛坐下就得三妹妹伸手來扶,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裴王再揮手做了個手勢,絲竹美樂一起,早間的宴商酒會繼續。
接下來就比較隨意了,敬酒的敬酒,攀談的攀談,只汐瑤這才發現,原來張清曜不曾出席。
不止他,就是張家的人都沒有出現,這豈不怪哉?
一面與大膽對她獻媚的人彬彬有禮的周丨旋,她一面環顧四下,冷不防與近處一男子的冷眸對上,當中寒氣只差沒將她凍結成冰!
顏莫歌自個兒佔了一張雕工精美的長桌,正獨獨自飲著,那雙狹長的眸始終看著汐瑤,當中示威顏色毫不掩飾,又霸道又不講道理。
汐瑤苦惱得緊,當初她住在璞麟殿他擺臉色,今兒個得人與她招親他又不痛快,這個小祖宗實在不好伺候。
將將避開他的目光,身旁的慕汐靈側身來與她耳語,“姐姐對這場招親宴可曾滿意?”
汐瑤回望她一眼,只得她流光溢彩的杏眸裡盡是嫵媚入骨,細細探尋,便全成了故意的戲弄。
“三妹妹為我盡心盡力,身為長姐,我自是欣慰,只不過皇上的意思,無需我多言,妹妹也該牢記在心。”
低聲回敬了去,暗著警告慕汐靈,不管她弄出多大的場面來折煞自己,她也只是奉命辦事。
“姐姐真是好氣魄,被人當作貨品相爭都面不改色。”
不動聲色的掃了在座那些向此處投來的各色帶著目的的眼光,慕汐靈嬌笑了聲,語氣變得怨毒起來,“我就是仗著皇上將此事交託與我,藉機羞辱你又如何?別忘了當初我們姐妹幾個初次進宮,你是如何對我的!”
“才得勢就要算舊賬嗎?”汐瑤衝她憐惜的笑笑,“三妹妹,你不覺得太早了點兒?”
“不早了,此時剛剛好。”忍了那麼久,算計了那麼久,她等的就是這一天!
汐瑤能感覺扶在自己手臂上那隻柔荑裡有仇恨的勁道,時至今日,慕汐靈的棋局布得亦是極好的。
“讓姐姐我來猜一猜,張恩慈在死前給你留下的書信裡確實讓你不要招惹我,不過只限於那時,沒有說將來不可。她定囑咐你,想要站穩腳跟,必定要權衡利弊,先消除二叔母和二妹妹對你的芥蒂,對付她們,只要裝柔弱可憐就夠了,接著再尋一座有力的靠山,煜王固然不錯,但裴王正妃更十拿九穩,對嗎?”
張恩慈是何許人?
寧可主動出擊,將有威脅的人置於死地,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而慕汐靈又是何許人?第一次進宮就敢應下袁雪飛的暗示,想把汐瑤推進火坑!此舉無不愚蠢至極!
就算是她的孃親慘死,讓她有所收斂,那心智也不可能成熟如斯,步步為營,將所有的人都算計在內。
“嫁給祈裴元,再借他勾丨引祁煜風,這些都在你計劃之中。你用肚子裡的孩子博取我的信任,是想把我順利的推給張家,自然,也是看準了我一心想保武安侯府上下的心思。但這些都不夠”
聽著汐瑤抽絲剝繭的將她的全盤說出,慕汐靈暗自心驚。可是已經走到這一步,她已經贏了,所以並不害怕什麼,只挑起眉,親暱的如咬耳朵一般輕鬆笑問,“大姐姐還知道什麼?”
汐瑤輕描淡寫的勾唇,繼續道,“你身體裡雖有張家與慕家的血液,而兩家對你都不好,你孃親留給你的遺言中,最重要的一句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