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覺著因為祁雲澈而在他弟弟這裡服了軟,又著實是件很窩囊很沒骨氣的事。
左右思量,在顏莫歌沒開口之前,她詭辯道,“若是賭你死了他會不會難過,那時你都死了,他難不難過你看得到嗎?”
要是如她那樣,臨死前彌留之際得一個否定,簡直死不瞑目啊
顏莫歌明白她的意思,贊同的應了一聲,道,“你說得有理。不如我們就賭,嗯賭他娶不娶得成賈婧芝,你看如何?”
“他娶不娶得成賈婧芝關你什麼事啊”
“他娶了賈婧芝,便是我贏,你便嫁我。他娶不成,便是你贏,我幫你嫁他。”
挑起眼角,汐瑤眼色裡只有怪異,“有意思嗎?”不過聽起來好像挺公平。
顏莫歌認真的點頭,“本公子覺得有意思極了。”
“那賭吧。”她爽快道,反正在這件事上,她似早已麻木,無論祁雲澈娶了誰,她的日子都要照過,不會再像上輩子那樣稀裡糊塗,更為他要生要死了。
可笑的是應承了這賭約之後,顏莫歌便會告訴她有關祁雲澈的事,他是個信守承諾的奸商。
顏莫歌嘖了兩聲,似在取笑她的小心思,而後把頭撇向一側,道,“我阿爹是個奴隸,長得似極祁尹政,所以我恨他。”
汐瑤來不及反映,只神色怔怔,心潮不禁翻湧起來,一種說不出的難過在淹沒她。
“不過——”他轉回腦袋,又與她四目相接,“沒有他,我就活不下來。”
“為、何”這樣的說法不是很怪異麼?
顏莫歌看出她想到別處,露出個疑似嘲弄的頑皮表情,“到東都你就知了。”
說完這句,他覆上雙眸,這次是真的累了。
汐瑤卻因他的話更為困惑。分明能察覺他很痛苦,這是他恨祁雲澈的根源,卻又事不關己的輕鬆說出口,把自己的傷口掀給她這個外人看。
“為何你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你是他的心上人。”
一個人痛,多沒意思。
“顏莫歌,你真是個討厭的人。”
從塔丹到東都,沿途只花了兩天一夜。
看裳音與阿鬼憂慮的臉色,汐瑤也能猜出顏莫歌身子的情況有多差。
雖他從不喊痛,卻始終平躺不曾坐起,面色也相當不好,唯有稍作休息的時候會下馬車來透氣吹風。
因著毒性作祟,不得一日他便發起熱症,時而清醒,時而渾噩。
清醒的時候,他便會插科打諢的同汐瑤玩笑兩句,或是說說他與祁雲澈的事。
他的身世也頗為可憐,但從他口中說出,兀自帶著不可一世的高傲,對於他和祁雲澈生母的事決口不提,倒是當今大祁的天子比較擔心他的性命安危。
他說,他的孃親雖不待見他,卻是給祁尹政下了死令,若他有個三長兩短,定讓天燁帝追悔莫及。
他生來就是為了輔助祁雲澈登基,顏家諸多錢財,將來全憑雲王一句話,便可盡數填入國庫,他不隨心所欲的敗,那才叫奇怪了。
聽到此處,汐瑤無不是贊同的點頭,換做是她也會這麼做,憑什麼這天下的好事全讓祁雲澈佔盡?
兩個人全不自覺的達成某種共識,對彼此越看越順眼。直至第三夜,將要到東都。
彼時顏莫歌剛眯得一小覺,依稀聽到阿鬼同裳音說他先回去稟告,便睜開了眼睛,由是開始在心裡估算著。
又得片刻,忽而揚聲對汐瑤道,“你猜待會兒我們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誰?”
連著趕了兩天的路,那人兒早就滿身疲憊,加之天氣酷熱,她自個兒聞著身上的味兒都覺得嫌棄,哪裡還有心思去想這些?
“當然是最先開啟車門的人。”
心不在焉的回罷了,掀起車簾向外看去,已經能見到北城門的光亮。
汐瑤打了個呵欠,又聽顏莫歌不依不饒道,“你大可猜仔細些。”
垂眸給與佔據自己雙腿的人一個不耐的眼色,“我為何要猜?”她的腿都麻得沒有知覺了。
見他神色堅決,還有少許神秘詭詐,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御醫?莫不是皇上吧?
“是祁雲澈。”顏莫歌肯定道。
聽到這個名字汐瑤就不喜,遂皺了眉問,“為何是他?”
此行前往塔丹雖不得多驚心動魄,就算被慕堅舉刀相向,那一剎她都沒來由的相信自己不會死得那麼容易。
鬼長隨來得及時,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