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向殿外望去,欲要揚聲喚人進來,可將汐瑤嚇到了,幾步走到桌案邊去,想阻攔他。
真到了他跟前,擋住他望向外面的視線,她又為難了,難不成讓她去捂他的嘴?
“你沒有答應我?”故意調整了坐姿,仰靠在披著白色虎皮的椅子上,祁雲澈閒閒抬目,似笑非笑的問那人兒。
汐瑤吃癟。
昨夜雨下得太大,她的小院又偏僻,故而他將她帶來璞麟殿。那時她見傾盆大雨,外面半個人都不得,也不擔心被誰看見,便應允了。
休息的時候,他亦將床榻讓給了她,自己在外殿的軟塌上將就了一晚。當時汐瑤心裡還存著感動,誠然自個兒對這個男人根本抗拒不了,他真要做什麼,她真真難以控制。
豈料都過了一夜,雲王殿下竟然得了少許便宜就開始賣乖,非要她說個一二三來,她若不應,難不成他真要喊人進來治她一個佔了他床鋪的罪名麼?
如此時候,多說無益,與他相視這片刻,汐瑤思緒一閃,覺得走為妙!
想罷就轉身,哪知祁雲澈竟看破她落跑的心思,她才將將有所動作,他便驀地伸手將她抓個正著,順勢一帶,把人完全拉近懷裡。
汐瑤驚得低呼了一聲,眨眼過後已坐在他腿上,實在是
“小聲些。”結實的雙臂環成圈,將她摟在懷裡面,祁雲澈壞心提醒她,“被外面的人聽到就麻煩了。”
說時,他還故意往殿外門那處看去,好似隨時會有誰進來不小心撞見這一幕似的。
“你這璞麟殿裡平日就沒幾個人,我才不信會有誰來,你快放手!”汐瑤如坐針氈,又不敢大動,虧都虧死了。
“你怎知道的?以前來過?”王爺不記得何時邀請過她啊。
“我——不知道!”苦著臉,她對他怒視,以臉色相逼,可是全不管用。
祁雲澈實在開懷極了,抱著這個柔柔軟軟又彆扭的小東西,通身舒暢,再看那一張小臉上全是困擾,有那麼在意嗎?
嘖了聲,他道,“有一點倒是給你說對了,本王這璞麟殿確是不得什麼人來往,不過”
話到一半,他忽然捧起她半邊側臉,對準那張可口而柔軟的唇嫻熟的吻了一吻。
汐瑤愣僵了下,還沒反映過來就被佔了便宜,望他幾乎與自己貼面的臉龐惡意一笑,“不過也有個例外的時候。”
什麼意思?
深眸暗示般的向旁側示意了下,她稍有一滯,總算察覺殿外有人來,且是餘光掃去便望見兩個輪廓!
“別動!”她下意識要回頭看,又得祁雲澈喝住,強制的捧著她的臉與他正對,“想被人識出就儘管去看。”
這下汐瑤完全不敢動了,僵得像塊石頭,連呼吸都要屏住,愁眉苦臉的望著眼前那張放大的臉,不情願的小聲問,“那要怎麼辦”
依稀,她能瞄到遠處轉折那裡站著兩個人,可到底是誰她又看不清楚。
“喔不若就當做假裝在與本王親熱?”祁雲澈善良的提議道,說時不忘上下翻動眼皮將她衣裝望了望,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她現下穿的是一般宮婢的衣裳,這行宮中往來的侍婢這樣多,有一個兩個被王爺看上了,一時風流實屬尋常,只要她不回頭去,來人見此情景定曉得要回避的。
不是辦法,卻也算得個辦法。汐瑤自知被擺一道,奈何局勢所迫,只能保持這姿勢不動。
她一妥協,祁雲澈遂舒展出一抹陰險的得逞之色。她越是在意,越要讓她無所遁形。
也不知是誰杵在門口那處,腳底生了根似的,看好戲一般愣是不走了。
僵持了約莫一小會兒,汐瑤眉頭都快打成死結,不耐的小聲嘟囔,“怎麼還不走!”
來人若為哪個皇親國戚,就算沒走,撞見這般尷尬的場景,怕也會咳幾聲以作提醒。料想因是傳膳的宮人,從沒遇到過此等狀況,才會僵在那處進退兩難。
她滿臉嫌惡,祁雲澈忍著笑意,以同樣的低聲回道,“可能見我們不太投入,所以還在猶豫罷。”
我們?
誰和你是‘我們’!
她心煩氣躁,他深眸裡卻盈滿了作弄,氣定神閒的欣賞她每個表情,汐瑤暗恨。再一想到此時兩個人的姿勢,還有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皮,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侷促的避開他直視的眼,她很沒骨氣的臉紅起來。
見她雙頰飄出緋紅的雲朵,祁雲澈心頭一樂,道,“唉,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