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在瓷盆裡那些價值連城的錦鯉。
而顏公子的臉色早已恢復如初,和汐瑤鬥嘴連氣都不用多喘,罵起下人來越發的妙語連珠,尖銳寡毒。
這段時日也並非不問世事,裳昕每日都會來往于山上的行宮之間,外面發生的事,住在竹林中的人盡數悉知。
實則夏獵時,忘憂山上鮮少有皇族長居,倒是鶩莽山那邊的離宮每夜都有酒宴,熱鬧非凡。
這當中有兩件值得一提。
張家嫡孫張清琰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第一回圍獵時不慎從馬上跌下,不但摔折了腿,還害得同隊的武狀元險些命喪黑熊之腹。
說起這件來,不止命婦貴女們當作茶中的笑談,饒是那些有臉面的大臣們都會揹著張大人的面說笑兩句。
聞得此事,顏莫歌不改毒舌本性,一邊嫌惡的對那張清琰冷嘲熱諷,一邊又命裳音給張公子送去上等藥材。
何謂奸商,只消望他一眼便知。
其二件,還是和張家有關。
裴王妃有喜,身孕已得兩個月,聖上龍心大悅,才幾日功夫就賞賜了好幾道,更命御醫從旁小心伺候著。
無論皇權之爭有多慘烈,對於孕育皇家子嗣,從來都不會閒多。
慕汐靈有了身孕,汐瑤聽來微有詫異之餘,還是為她高興的。
畢竟自己前生也曾有過將為人母的感受,這世上除了父母之外,再無那麼親厚的骨血。
她聽得樂和,面上不覺露出寬慰的笑意,顏莫歌見了便罵她蠢,只道血緣不可信,那麼快就忘了她二叔舉劍相向的事了麼?
汐瑤懶得與他爭辯。這事與事之間哪兒能全做相提並論?
她都輕易不敢再拿上輩子和今生比,若要說不同,最先改變的是她慕汐瑤。
故而對於祁雲澈,她既答應了好好想想,當作新的伊始未嘗不好。
這天午後,顏莫歌一改常態,讓裳昕送汐瑤回山上的行宮小住幾日。
望月峰下有竹舍一事相當隱秘,不得幾個人知,她長此不見蹤影,就算有聖意在,那些與她要好的皇親國戚尋不到,找來這裡事小,擾了清靜事大。
先她不明所以,聽著覺得理由正當,便應允了。
算算日子,才想起又逢十五,夏獵殺戮太重,帝后要在行宮的佛堂沐浴齋戒,誦經三天,為萬物生靈超度。
皇上與皇后都回了忘憂山,其他人自然跟隨,那些多在深林中狩獵的貴族男子們,正好趁此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