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她跨出府門,任由那牛毛雨水灑在她周身,人是索性閉上眼,深深嗅了嗅空氣裡因小雨而顯得清爽的空氣,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起來。
候在馬車邊的嫣絨見了她,忙撐了傘向走過去,關切道,“這天不比前月,姑娘可要小心”
還不得她說完,大理寺中忽聞一聲大呼,語氣極其不善的說道,“大侄女,如今你可算如願了!”
慕少隱從裡面行了出來,那滿身久未洗漱的酸味兒,立刻燻得汐瑤幾個掩鼻蹙眉,避之不及。
祁雲澈那幾個妥是心狠,愣是將他關到今日早上,才從天牢放出,而後就直接將他用囚車拉到此地分家來了。
當時慕少隱還以為自己要被處斬,一路嚎叫喊冤,嚇得半死。
家已分,汐瑤不與他多做計較,只客套的對其笑了笑,連話都懶得說。
乾脆的鑽入嫣絨的傘下,淡淡道,“我們回府吧。”
慕少隱被她忽視的態度激到,想自己白白受了無妄的牢獄之災,一出來就被強壓著分家,他什麼好處都沒撈著,怎能善罷甘休?
“慢著!”喝罷,他無賴的懶擋在汐瑤跟前。
汐瑤眉頭一蹙,再聽他痞笑道,“大侄女,我們先前說好的,分家之後,你可要將自己那份分出一半來給我,莫不是你望了?”
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對付,十幾日的天牢滋味,竟沒讓他嘗夠滋味。
這會兒還在大理寺外他就敢明目張膽的與自己胡攪蠻纏,只怕今日不將此事了斷乾淨,將來慕少隱敗光了他那份家業,第一個來找的就是自己!
想罷,汐瑤冷冷一笑,“先前分家時小叔怎不提?如今鬮書已定,一式三份,有官府官印為證,小叔那麼快就不認了麼?”
“那是我們私下說好的!”慕少隱強辯。
“哦?何時說的?”汐瑤佯作不知,“我不記得了。”
“慕汐瑤!你可知——”
“慕少隱!”汐瑤重重打斷他,厲聲道,“你別太放肆了!爹爹雖已不在,還有二叔為我做主,我沒那麼好欺負!你是個怎樣的貨色,你自己清楚得很!念在從前的情分上,我還敬你一聲‘小叔’,望你今後痛改前非,好好經營自己那份家產,今後各自相安,你好與不好,都與我武安侯府無關!”
得她一斥,慕少隱面色跟著僵滯,遂即竟勃然大怒,扣著她單薄的肩頭氣急道,“好好既然你還敬我為小叔,我教訓你也是應該,你不是有璟王和雲王撐腰嗎?今日怎不叫他們一起來?”
這話音還未落下,街那頭便響起一陣由遠及近的馬蹄聲。
此時清晨,又因下雨,街上行人都沒半個,由是那飛踏的蹄聲顯得格外清晰。
汐瑤等人不覺回身去望,就見一騎人馬轉過街角,向這裡疾馳了來。
當先的,正是祁璟軒和祁雲澈!
他二人身後只跟著幾個輕衣侍衛,來得有些急和倉促。
看到來人,汐瑤半響反映不過來,倒是慕少隱還沒忘記自己被關進大牢的原因,忙是放開他那不好惹的大侄女,腳底抹油,一溜煙兒的跑了。
待那幾人來到大理寺外,慕少隱已經沒入一條小巷子,沒了蹤影。
冷哼了一聲,祁璟軒瞪著那方向道,“算他跑得快!”
祁雲澈則默然不語,還是那張冷麵孔。
汐瑤定定瞠目,僵了好一會兒,才笑著問道,“兩位王爺來大理寺辦案?”
祁璟軒也沒下馬,像是還有別的事情,假意板起臉,他道,“汐瑤,本王可擔心你那小叔胡攪蠻纏,才專誠來看你的!”
瞧瞧,已經計較上了。
分了家,汐瑤心情極好,笑眯眯的就跟他施了一禮,連帶祁雲澈也跟著受下,“多謝兩位王爺關懷,現下已經沒事了。”
聽了她這悠閒的語氣,祁雲澈冷眸中有意味不明的光暗暗忽閃而過。
那秋試的案子早就辦完了,若不是為她,誰要起這麼早?
慕汐瑤就是慕汐瑤,這人在她眼裡沒了利用價值,她就立刻和你撇清關係。
“口頭謝過就算了?”祁雲澈面無表情的道,聞著話語裡不缺個找麻煩的意思。
“是啊,你這謝得也太輕鬆,至少要有個表示不是?”祁璟軒也跟著不依不饒。
眼前二位是大祁的王爺,汐瑤哪兒能含糊,只得好脾氣的問道,“不知璟王爺想汐瑤怎麼謝?”
她卻是不敢問祁雲澈的。
“這簡單!”來時祁璟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