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家和袁家鬥得水生火熱,這便給了冷家韜光養晦的機會。
等他們鷸蚌相爭,最後得利的自然是聽從皇上密令,做了漁翁的冷家。
自來大祁皇族中人,太蠢的都沒資格活下來,天生便會使計謀手段,否則這近千年的皇權,哪兒能握得如此之穩!
祁若翾是犧牲品,她慕汐瑤也是。
說罷,便聽祁雲澈反問,“既你看得這般通透,何以還要問我?難道你不願?”
“不願。”
她答得果決,讓祁雲澈毫無徵兆的怔了一怔。
側目,汐瑤用餘光窺了他一眼。
亭外有金芒斜入少許,將他周身鍍上一層淡金色,使得她無法看清他的臉容神情,可只那靜坐其中的隨意姿態,都讓人覺得不可靠近。
這樣的人,天生便是讓人頂禮膜拜的。
她與他,離得太遠。
“不願的理由?”
聽了她方才那番話,祁雲澈也相信她並非是貪戀權勢的女子。
從前她在他心裡那幾許古靈精怪和裝腔作勢,此刻也全然消退了,且是多了幾分超然脫俗。
到底是小看她了。
自然,他也更不會用那虛華來挽留她。
挽留
他真是這樣想的嗎?
只撇開那些權勢不言,若說她對自己不曾有情,那為何要奮不顧身的救他?為何要為他落淚?
他以為她若即若離的態度是對他使的小手段,他並不討厭,也願意與她周丨旋,若能娶個這樣的女子,將來她做了皇后
“因為太累了,汐瑤只想為自己活。”
這就是她的答案!
“那如果我想要你呢?”祁雲澈也站了起來,與她直面,深眸就此定在她身上,緊鎖住,就不想移開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慕汐瑤超乎他想象的聰明。
她知道要掙脫皇家的束縛,他才是關鍵,可他高高在上,甚至凌駕於皇權之上,只消等著祁尹政用雙手將那君臨之權捧到他面前。
只要他放過她,她便得自由。
可是,他不想放了。
“汐瑤恰恰有幾分值得王爺欣賞的小聰明,我嫁與王爺,甚至是撿了天大的便宜,只王爺聽了我的實話,心裡有些不甘,其實,你娶誰都一樣,只要能消除兩王的顧慮。”
她說完,祁雲澈便笑了起來。
他真是越來越欣賞她了!
連他自己都未覺,俊眉間已有神采在飛揚,“所以你在求本王放過你?”
汐瑤再不避開他直視的眸光,“王爺心裡自有決斷,豈是我求得來的?”
“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你給不起。”
遠遠的,顏莫歌坐在他靈巧的輪椅上,看著湖心亭中正在對話的兩個人。
他自是讀得懂唇語,距離雖遠,倒也看準了七、八成。
離去的祁雲澈,那一臉興味,一臉被將軍過後的澀笑,他還從沒見過他露出這樣的有趣的表情。
而再望亭中望去,慕汐瑤竟是佇立,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複雜的神色中,叫顏莫歌看出了不捨來。
既然不捨,又為何要拒絕?
那可是大祁未來皇后的寶座啊
嘴裡‘嘖嘖’了兩聲,抬手招來匿在暗處的侍從。
“去庫房裡把那對玉佩給本公子取來,他們臨行前,送給慕汐瑤。”
侍從聞言,額上登時冒汗,遲疑道,“公子,那可是世間僅此”
沒等他說完,顏莫歌不耐的蹙起眉頭,微怒道,“叫你去就去,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我怎養出你這貪財的?他日你公子我早折,這莊中的所有都給你可好?”
侍從一聽,連忙擺手道‘不敢’,老實敦厚的依言照辦去了。
汐瑤在那亭中獨自呆了沒多久,就得裳音又來告知,冷將軍已在莊外等候,接諸位貴客回中州府。
既然冷緋玉來了,這便表示成王造反一事,已經真正被平息下來。
待她們回去之後,也不知南巡可是還要繼續。
就算再南下,只怕不止她們這些做陪襯的,就是天燁皇帝,也沒那重心思了吧
最讓汐瑤氣結的是,當她出了藏秀山莊,隊伍都行出老遠,莊內又追來一人,交給她錦盒一隻,說是顏莫歌的禮物。
她自知那毒舌的不會送他什麼好東西,開啟一看,竟是對比當日在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