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可置否,“祁雲澈愛你嗎?不,是圖亞,你的,他愛你嗎?”
她向她質問,靜淡的眸中彷彿飛出無數鋒銳的兵刃,登時就將寶音置於極寒之地,僵得她說不出話來。
愛?
愛是什麼?
不等寶音多想,汐瑤語態平緩,不慢不緊的說,“上次在雲王府有幸與皇太女相見,那時多有冒犯,殿下教訓我亦是應該的,不過請問殿下,您那條造工美麗,威力非凡的九節鞭到哪裡去了?”
“你——”
“若一個男人愛那個女人,無論她做出怎樣逾矩的事,男人都不會計較,甚至還會默默為她開脫。”
她還敢說那是愛嗎?
“況且——”低頭掩去一笑,汐瑤全當作笑話來說,“那時我與你的圖亞還不的絲毫關係。”
你的圖亞,寶音怔得啞口無言。
汐瑤抬起手腕,將手鍊的最後一枚寶石揭開,露出裡面淺淺的凹槽,那當中有固體的白色膏藥,味道清澀微苦,是能夠緩解各種毒性的良藥。
她慢條斯理的嗅了嗅,頓時覺得通體舒暢些了。
不經意間,再掃向那僵滯的人兒,倒不是汐瑤於心不忍,從來她都覺得這樣的事不得什麼意思。
只來人咄咄相逼,她不予以回擊,怕是別人會覺得她太好欺。
約莫想來,這寶音好似長自己兩歲,莫提慕容嫣、袁洛星那等狠角色,就是張清雅她都比不過。
至少這人沒與她在背地裡使絆子,算個光明磊落的了。她和祁雲澈,一個註定是北境蒙國的女皇,一個必然做大祁的國君,只能站在雲端上彼此遙望
再者說了,祁雲澈要不要和她對望,汐瑤還不清楚麼?
從前他和哪個先有了肌膚之親,她實在計較不來,只不過今日
即便她想忽略,那刺目的紅真真讓她火大!
“殿下怎不說話了?”汐瑤貌似關懷的問,話語輕巧得像是展翅翩然的蝴蝶。
回應她的唯有寶音憎惡的怒目。
汐瑤歡喜的應下,她不想說,她卻有滿腹的話沒道完呢!
“你開不了口是因為毫無底氣,你以為穿了我的嫁衣會惹怒我,至少在我心裡留下一個結。你更知道,只要我一句話,他就會為我重新置來更美的嫁袍,誠然,我就是這樣想的。”
別人碰過的東西她不稀罕,祁雲澈會給她更好的。
“以前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無法阻撓,可是你來到山莊這些日子,莫說理你,他連半眼都不曾給你,還不夠清楚嗎?至於將來”
汐瑤想了想,到底做不到那樣大方。
遂,她直視寶音,坦坦蕩蕩的說,“我不願意你生下他的孩兒,他就不會。即便,和蒙國開戰。”
虛虛晃晃,這一天又過了大半。
汐瑤沒想到自己會把寶音說得眼淚婆娑,掩面而去。
待她回了赤昭閣,翼宿跑來稟她道,皇太女殿下決定回蒙國了,他們青龍部的死士要送她到邊境。
走了也好,免得大家互看生厭。
走得剛剛好,方便她安下心來收拾某個
嫁衣雖美,她是不願意再碰半下。
白芙說山莊裡雖有頂好的菱緞,卻沒有裁縫,短短的時日,也繡不出那樣精美的刺繡,想來明日是成了不親了。
加上發生這一件,汐瑤確實沒了那絲興致。
只不知道祁雲澈去接來哪個貴客,倒是要遠道而來的客人空歡喜一場。
吩咐翼宿好生送寶音離開,再喚白芙來,讓她先將莊中那些裝飾扯了,間隙,又得顏莫歌聞訊趕來逞口舌之快。
汐瑤不得精神和他多言,索性喚來飛墨和凌歌將他趕走。
之後,她便獨自坐在閣樓裡的小花園中,身旁一盞茶,一坐便是將近兩個時辰。
申時盡了,天色灰暗了起來。
也不知怎的,這下午的光陰她反反覆覆想起很多從前不記得的事情。
那些微小的細節,哪怕祁雲澈一個恍惚間的眼神,在聽了寶音的話之後,此時再回味,即便隔了一生一世,卻清晰得仿若前一刻發生。
前世,他到底騙了她多少,多久?
如今汐瑤不恨了,無處可恨,憶起那一樁樁,一件件體會他良苦用心。
而後思緒忽閃,回到今生。
其實哪個祁雲澈都一樣,貌似穩重可靠,可實實在在狡猾得很呢!
酸楚和可笑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