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汐瑤記恨上。
分明他早兩日就傳來書信命人打點,卻刻意將她疏漏,方才若非祁雲澈態度堅決,只怕要被人當成不善的外來者對待了。
思緒胡亂的飄著,不時便來到一座水榭閣樓前,抬眼一瞧,外貌形狀倒是與雲王府的碧水閣極為相似。
“下去吧。”沒等白芙多言,祁雲澈就將她屏退。
而後,站在正門大開的閣樓前,他側身低首睨了汐瑤一眼,道,“前幾日在南疆,我與顏弟意見不合有些摩擦,牽累你了,莫要與他計較。這座山莊只有那六個侍婢,她們只是奉命行事,不敢對你不敬。”
汐瑤滿是訝異,“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他笑,“因為你在胡思亂想。”
“我才沒——啊”
汐瑤還沒詭辯完,祁雲澈倏的將她抱起,驚得她低呼一聲,他不理會,邁開步子直徑行入閣中二樓的寢房。
這下懷裡的小女子慌了,兩隻手不知道往哪兒放,結結巴巴道,“你你做什麼?”
“就寢啊。”他答,看她的眼神裡笑意朦朧。
言畢轉入屏風,將汐瑤先放到床榻上,轉而,祁雲澈再動手替自己褪下外袍,脫了靴子,這便自如的躺上床來,接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閉眼睡覺。
那被他擠到裡側的人滿臉古怪又侷促,縮手縮腳的坐在裡頭,苦著臉瞅過去
為什麼直想喊救命!
心甘情願做你的裙下之臣
更新時間:2013…8…26 0:50:47 本章字數:6475
已是深秋和初冬交替之際,在洛州時汐瑤已感到深深的寒意,可這會兒置身二層別緻素雅的閣樓中,四周有清朗的風在流動,卻絲毫不覺得冷。
隔著雙面繡屏風向外看去,菱格窗外天光昏沉,看似永遠不會天明一般,與人一種說不出的絕望。
然而再收回視線,寬綽的床榻上,眼前身著黑色裡衫的男子幾乎要與身下黑紅色的綢緞融成一體。
只消看到他,她心中的不安就都統統被安撫。
張家已亡,更為爹爹報了仇,此時還有他在自己身邊。
四周靜得出奇,連鳥叫蟬鳴都不曾有,仿若能聞到花香,仿若能嗅到安寧的氣息。
祁雲澈放平了身姿,雙眸自若閉合,高挺的鼻子做著均勻的呼吸,似乎沉沉睡卻了。
汐瑤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毫無動靜,許是被他睡容感染,不自覺的打了個呵欠,犯出睏意,眼睛跟著酸澀起來。
抬手揉了揉眼,再取下頭上那根玉簪,她便也乖巧的躺了下去,將手交錯放在身前,一瞬不瞬的盯著那張側臉看。
分明發生了很多事,這夜過得驚心動魄,可彼時,她卻覺得那些都像是黃粱一夢。
而後再回想前世的一切,她有許久忘記去回想那些瑣碎和深刻,甚至好些曾經認為重要的,都漸漸在消磨的時日裡變得模糊了
那麼,到底發生過嗎?
還是如此時候,仍舊不過酣甜美夢。
冷不防地,旁邊一隻大掌探了過來,將她整個人捲進並不陌生的寬大懷抱。
隨之,祁雲澈已與她側身相對。
可他仍舊閉著眼,弧度優美的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沉沉的吐息了一口氣,道,“睡不著的話,就與我講講你在張家發生的事。”
多少他是曉得的,自武安侯戰死之後,直至今日,她一個人委實不易。
而今張家已不復存在,她心裡必是萬千感慨。
睜大了眼眸,汐瑤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攪得心神不寧。
但很莫名,凝著他起伏均緩的胸口,感覺他鼻息一下下的從頭上吹拂而過,讓她覺得就像是原本一芳四處遊蕩的孤魂忽然被誰逮了正著,接著便是這樣了。
他總說自己讓他不知所措。其實此一生,眼前這個男人未嘗不是每每將她擾得心神不寧。
他是祁雲澈,只不是與前世的她糾纏半生的帝王,更與旁人眼中的雲王沒有任何相關。
不知何時,他在她眼中早已鮮活非常。
會與她慪氣,會作弄她,會在發怒的時候給她臉色看,唬得她一愣愣的,委屈得不敢怒也不敢言。
這樣的祁雲澈,著實讓她歡喜。
“不想說?”等了半響,祁雲澈哪裡知道懷裡的人思緒都飛到天邊去了。
掀起眼皮眯過去一眼,汐瑤才愣回神來。
“你是不是很累啊?”她問得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