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隻豹兒像是聽得懂她說什麼一般,雙雙衝著寶音張牙舞爪,揚威耀武。
要怪就怪汐瑤的話太殺人,寶音被她話刺到深處,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園子中央的空地上,死士們對她防備有加,連她的圖亞都不能靠近半步。
想對付慕汐瑤,偏這女人又得兩隻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豹子護著。她隻身一人,孤立無援。
好氣!!
眼眶唰的一紅,還沒掉下淚珠子,一道戲謔意味十足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說,“大抵天下的男子都不會喜歡凶神惡煞的女子,皇太女想要得到雲王殿下的青睞,怕是今後要學會溫柔。”
來人除了顏莫歌還能是哪個?
他坐在輪椅上,由裳音推了來,還有裳昕也從旁跟著,一下子,莫說這園子,就是整個藏秀山莊都熱鬧起來。
行近,顏莫歌將眾人逐一掃過,視線落在汐瑤身上,俊容裡透出抹促狹,再笑著改口道,“錯了,不是溫柔的,是牙尖嘴利的。”
“要你多事!”寶音毫不留情面的斥他,“就算圖亞不理我,你也不可能做我的王夫!”
留下這一句,她揚手將手中的鞭子砸到祁雲澈身上,紫色的身影化作一朵傷心欲絕的雲朵,含著眼淚飛遠去了。
顏莫歌聞言大詫,極快的變了臉,衝她離開的方向吼回去,“誰稀罕做你的王夫!”
人早就跑得沒影了
看了好戲的汐瑤開懷笑起,她雙手一邊握著飛墨和凌歌一隻肉肉的爪子,與他打趣,“蒙國的王夫,嘖,顏公子真是好福氣。”
她一副獨樂樂的小人模樣,顏莫歌少見的沒有惱怒,反倒贈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眼色,“用不著替本公子高興,她可不是為本公子來的。”
遂他又定定望著兩隻身形龐大的豹子,沉了面色喊道,“飛墨,凌歌,過來。”
這兩傢伙自接到他的竹舍就一直由他養著,慕汐瑤才管過幾天?
顏莫歌早就將它們視作己物,方才本該在前廳等祁雲澈,聽聞豹子跑了,他才追了過來。
飛墨凌歌雙雙湊坐在汐瑤跟前,聞得有人喊它們,只回頭來看了一眼,琥珀色的豹眼中雲淡風輕,遞給從前飼主的眼神就是: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見狀,顏莫歌折了俊眉,復又喊道,“過來!!”
音色裡多出幾許氣急敗壞,世家公子的翩翩風度蕩然無存。
豹子兄弟紋絲不動,認娘認得歡騰,哪個還顧得上他。
加上汐瑤適時的對他做出愛莫能助的表情,顏莫歌氣煞!
“好、好”
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不就是兩隻豹子?!他這就派人去山裡捉,要多少沒有?!
做著手勢讓裳昕將他推走,只朝祁雲澈甩下一句話,“你要的東西都帶來了,自己去點,少了的不管!”
待閒雜人等都走後,景色秀麗的園子裡總算恢復幾分原有的安寧。
阿鬼最識時務,見該走的都走了,他便悄悄沒回身後那片梨樹林裡,軫宿幾個見了,頗有經驗的跟著他一道,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片刻,此地只剩下汐瑤和祁雲澈,還有兩隻異常黏糊著汐瑤的豹子。
巳時中,正是午時交替之際,當空的太陽越發刺眼,灼人的光漫天蓋地的灑了下來,將視線中的一切籠上一層金光。
祁雲澈眯起眼望了望坐在鞦韆上的女子。
她埋著頭,注意力全被那雙豹兒吸引了去,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就這樣將他生生無視了。
不禁,祁雲澈狹目中露出幾絲不悅,看來那兩隻獸也不能總放出來
這般想著,他剛抬步想靠近,忽聽汐瑤開口道,“顏莫歌不是給你帶了東西來麼?你還不去點?”
抬首,她迎上他凝著自己的眸,嫣紅的唇輕巧上揚,清晰的喊他道,“圖亞?”
她知道蒙語裡每個人的名字都有個意義,有的象徵雲朵,有的象徵高山,還有的是最珍貴的寶石
祁雲澈聞出她疑問,便道,“‘光’的意思。”
“這麼說,你是她的光咯?”
汐瑤拂手輕輕一掃,凌歌和飛墨便聽話的坐到她旁側去,她腳下再用勁一蹬,鞦韆再度飛蕩而起。
在祁雲澈的眼中,她離他更遠了些。
“你生氣了?”他問,往前行了半步,彎腰把寶音將將砸他的鞭子拾了起來。
汐瑤面容靜淡的看著他,無喜無怒,“我還沒想好。不過暫時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