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心中微嘆了一口氣，對王部長道，“部長，他們都累了，讓他們先休息吧！”
王部長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
進了自己的宿舍，直挺挺的往床上一躺，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那個年輕飛行員的臉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還有五架飛機被擊毀的情景。
三架中國飛機，一架美國的，一架俄羅斯的，都是最好的飛行員，都有著最為美好的前途，可是現在，全都沒有了。
“或許當時還有更好的辦法，如果我能果決一些，如果我意識到他們想幹什麼，如果我不是那麼大意，如果計劃再周詳一些，如果”
袁凡不願意再想下去了，就躺在那裡，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了，劉馨然端著晚飯走了進來，將飯放在床頭，想對袁凡說些什麼，然而袁凡仍然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嘆了一口氣，她坐到了袁凡的床邊，探出手，摸了摸袁凡的額頭，“好了，別想那麼多了，這不是你的錯，他們做了他們認為正確的事情，事實上，正是因為他們的犧牲，你才有機會完成任務，不是嗎？！”
袁凡伸手，撫住了劉馨然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將手移到自己的胸前，輕輕的拍了兩下，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突然問道， “你認為他們這麼做值得嗎？！”
劉馨然點了點頭，“他們都是英雄，永遠都是！”
“可是他們都死了！”
“但是你不會忘記他們的，其他人也不會，至少他們活在大家的心裡！”
“犧牲，代價，英雄，這就是對他們死亡的定義嗎？！”
袁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劉馨然沒有再打擾他，伏下身子，在他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你累了，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情隨時找我！”
“嗯！”袁凡微微的應了一聲。
劉馨然走到門口，又回身看了袁凡一眼，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輕輕的帶上了門。
“我究竟在做什麼？我的目的是什麼呢？！”袁凡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這些年來，袁凡沉迷了解秘元人的科技，探尋元人的秘密，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這就好像一個學生，從小學開始學習，一直學到大學，但是自己學習是為了什麼，可就是不他考慮的問題了，可能只有到了大四臨近畢業，才會偶然的問自己，這些年來，我學過什麼？我又能做什麼？大多數的時候，答案讓別人失望，也讓自己失望。
如果說一開始是因為一種好奇心，但是慢慢的，這種好奇心開始變味了，漸漸的，他是為了解密而解密，日復一日的工作已經消磨了他的好奇心，原本那種有了新的發現新的突破而發自內心的喜悅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於別人稱讚的一種滿足感，每當他解決一個個難題，創造出一個個在人類的眼中看起來絕對的奇蹟時，別人的稱讚起和羨慕外帶崇敬的肯光，都使得他由然的，對於人類產生了一種優越感。
取得的成就越多，這種優越感就越強，相反，他也越來越看不起人類，在他的眼中，人類也越來越野蠻，越來越低能，現在呢？
現在怎麼樣，人類還是像我認為的那樣嗎，只是低一等的生物，處於進化鏈底端的生物嗎？
第一次，袁凡向自己提出了這個問題，雖然袁凡並不認為他們不這麼做，自己就會有危險，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一點，正是因為他們的行為，使得自己得到了找到了一條對於自己來說最完美的解決問題的道路，不用再想理由了，不用再圓謊了，一切都水到渠成，至少在這一點上，他欠了他們一個大大的人情。
那五架飛機的行為對的確他的觸動的確很大，一方面，是因為他們犧牲的直接目的是為了給袁凡開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是為袁凡而死的，而另一方面，也是袁凡想的最多的，是什麼讓他們寧願連自己的生命也不要來達到目的？
或許他們認為如果不能完成任務的話，整個地球都會面臨滅頂之災，他們這麼做是為了拯救世界，所以，他們毫不猶豫的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為了拯救世界而犧牲，多麼堂皇的理由啊！如果位置調換一下，換做是自己，會這麼做嗎？
“不會！”
袁凡不假思索的給出了這個答案，為人類犧牲，這未免太愚蠢了！
他不會為了人類這麼做，雖然在很多人的眼中，他已經做過很多次了，但是隻有他清楚，無論他事先擺出多麼英勇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