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曾提及有意立蕭清為儲君,但司空瑞尚未退位,經濟命脈落進他人手裡是帝王的大忌。
司空瑞為何不擔心這一點?
他明知當年拋棄了蕭晚,讓她獨守空房多年,蕭清必然記恨他。
難道是出於對清的愧疚?
可據清所言,這一切皆是司空瑞一手策劃,從一開始司空瑞便知道會有如此結果,又怎會有愧疚可言?
再者,他從未對世人提及有蕭清這個皇子。
獨寵皇后與二皇子司空勤,也不理會大皇子與二皇子之間爭權奪位的暗湧。
司空瑞只是隔岸觀火,讓他們兩人相鬥,冷眼看著他們的勢力逐漸浮出檯面。
難道他是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為清掃除登基前所有的障礙?
昨晚清擅闖皇宮,殺了月夜殿所有的暗衛。
司空瑞來此似乎只是確定來的人,卻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
難道他不擔心,清闖皇宮,有可能是來刺殺他的嗎?
又有哪個帝王會容許恨自己的人,在皇宮內自由出入?
夏倩甩了甩了頭,皺緊眉頭。
事情越想越覺得不對,如此看來,司空瑞完全明白清在做什麼,卻未加以阻止,而且還將她變相囚禁在皇宮中,似是在刺激清增加清對他的仇恨。
司空瑞到底想做什麼?
“主子。”伺候夏倩梳洗整理後,彩橋立在一旁,欲言又止。
夏倩見她垂著頭,眼珠不停轉,四處瞄著,便知月夜殿新的暗衛已經到位,她怕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想告知她,卻礙於暗衛不能開口。
起身走向彩橋,握住她的手,瞬間一愣,夏倩放開她,抿著唇。
在桌前寫下:
這個計劃可行嗎?
彩橋尚未從夏倩突然地碰觸中反應過來,怔了怔用力點頭。
而後才回過神來,主子只是碰了她一下,就知道事情了。
詫異地望著自己的雙手,彩橋不禁瞭然,難怪那晚柳洛明明沒有說什麼,主子卻明白了她的身份
斂了斂神,彩橋猶豫了一會,向夏倩伸出手。
夏倩一怔,唇邊揚起一抹歡愉的笑意。
本以為彩橋知道後,再也不敢碰自己了,不想她這麼快就適應過來,甚至向自己主動伸出手。
再次兩手相握,夏倩點點頭,彩橋舒心地笑了。
那柳洛怎麼辦?
夏倩擔憂地望著彩橋,柳兒的體力仍未恢復,而月夜殿的暗衛又較之前增加了一倍。
“主子別擔心。”
彩橋眨了眨眼道:“柳兒姑娘身體不適,不如咱們讓皇上下道旨,送她出宮讓她好好修養,畢竟她是舞姬長時間住在月夜殿,於禮不合,主子意下如何?”
夏倩微笑著頷首。
第二日皇帝下旨,暫居在月夜殿的柳兒突然感染風寒,為傳染他人,速速將舞姬送出宮。
當日,歐陽溯邀請幽若公主兩日後泛舟遊湖,司空瑞欣然同意,並以保護公主為名,派遣五百精兵一同前往。
“歐陽溯見過若月公主,公主千歲。”
剛出月夜殿,夏倩便見歐陽溯恭敬地行禮,也微笑著矮身一福回禮。
“公主,一切都準備好了。”
夏倩垂下眸,掩去眼底的猶豫。
她不能繼續留在皇宮中成為清的累贅,只是跟隨歐陽溯離開,真是最好的選擇嗎?
雖能感覺到彩橋的善意,但禹國不惜用兩國長年相爭的地域換取她,其意未明,夏倩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可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皇宮守備嚴謹,清一人混入仍有可能,但是要帶走毫無武功的她,卻是天方夜譚。
若要離開,只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的走出皇宮。
歐陽溯公然向司空瑞要她,必然籌劃周全,如今,自己也只能相信他了。
夏倩定定神,抬步緩緩走出皇宮。
宮門外,五百精兵已整裝待發,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候多時。
彩橋扶著夏倩上了馬車,隨後坐在她身邊。
歐陽溯上了馬,一聲令下,五百精兵及歐陽溯的親兵五十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望著窗外逐漸遠去的皇城,她終於離開了那華麗的金色籠子,只是不知往後會不會比在皇宮中的生活更難度過
連彩橋也不知歐陽溯為何要帶她回禹國,只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