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巨響,天竟然暗了下來。兩人聽到動靜,忙分開了來,從窗戶往外看去,只見天空被黑壓壓一片鳥類遮住,因為婁山聖地外布有結界,所以它們只在結界之外。兩人見並不像是有什麼危險的樣子,便開門外出檢視。
果然如花逐曉的猜測差不離,原來是鳳賓凰柏外出歸來,引起了百鳥朝鳳的景觀。只見結界周圍密密麻麻的都是不同的鳥類,方才的隆隆巨響便是它們飛行時造成的。
這麼一鬧,蘇務觀似乎已經從方才的激、情中清醒過來,方才的計劃也只得作罷,讓花逐曉懊惱不已。不過既然鳳賓凰柏已經回來,他們便要做出決定了。雖然這幾日兩人對此事閉口不提,但兩人已有默契,此時相視一眼,便知對方心中所想。
花逐曉更衣完畢,便與蘇務觀攜手來到鳳賓凰柏所住的神樹。百鳥朝鳳的奇景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漸漸散去,鳳賓凰柏也在兩人到達神樹樹頂時降落下來,化作一對有著絕世容光的璧人。
鳳凰的孕期比人類要長,凰柏的身形看不出任何不妥,花逐曉估計還有好些時日。幾人坐定,花逐曉便對鳳賓凰柏說道:“我們已經考慮過了,你們的提議我們可以接受,但你們打算一輩子不讓他長大嗎?”
鳳賓凰柏相視一眼,凰柏說道:“我們不想妄起殺孽,又不能親自結果了自己的骨肉,所以希望你能以龍神之力鎮壓他,讓他不至作孽。”
花逐曉被她的話一噎。看這樣子,他們倒是很清楚龍族的秘事。可是她不是族長,而現任族長,她的母親蘇倪月昏睡不醒,又怎麼傳與她龍神之力呢?這樣一想,花逐曉猜測,大概鳳賓凰柏對龍族之事也只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想來此刻她還是能糊弄過去的。蘇務觀不知其中關係,聽得雲裡霧裡,自然也不知道花逐曉在片刻中心思已是百轉千回。
只聽花逐曉說:“我可以將他帶回,還會承諾好好教養他,但此後他便是我的孩兒,你們能保證不再幹涉我們麼?”
鳳賓凰柏心中暗自覺得奇怪。她的孩兒?她明明是龍,明眼人一看便知孩子的真實身份,他們不承認又如何?但還是回答道:“我們把孩子託付與你,它便是你的孩兒了。”
花逐曉點點頭,暗捏了一把汗,但表情是極為鎮定的,“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商量一下替我未來小叔還魂之事吧,”
之後的討論,蘇務觀便被排除在外了。他非神族,許多事不方便參與。蘇務觀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只是向鳳賓凰柏告辭。他們也到了該走的時候了。
“喝過忘川的水,便會前事盡忘,莫非你便是這樣?”凰柏奇道。
花逐曉蹙眉,“若說是喝了忘川水,為何只忘了在地府的事?”事後她不是沒想過,但怎麼也想不通。記憶這種東西,是能夠一段段地刪掉的麼?她想不通。聽過她這段遭遇的鳳賓凰柏也想不通。他們是鳳凰,浴火重生,是不用經過地府的,花逐曉是龍族,沒有來世之說,自然也應該跟地府打交道。唯一的可能,便是這等逆天之舉,是不能容於記憶之中的,或者在地府發生了什麼,所以只是沒了那一段記憶。
不過當務之急是找到救回蘇洛寒的方法。總是這麼住在一個屠夫的身體裡,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別的不良反應,畢竟不是他本尊,想來總會出點什麼問題,要是那個屠夫的身體變成了活死人,可就麻煩了,或者蘇洛寒的靈魂適應了屠夫的身體,跟他融為一體雖然這樣是不錯的結局,但想來蘇洛寒是不會接受的。
要是蘇洛寒想不通又自殺了,那花逐曉可就不好交代了。所以他們還是得盡力讓蘇洛寒回到自己的身體去。鳳賓凰柏之前已經商議過,待凰柏生產完畢,他們三人或能聯手一試。原本是想著由鳳賓出手便可,但聽說花逐曉現在仍在養傷,便只得等凰柏生產。到時候鳳賓將蘇洛寒的魂魄印出來,凰柏負責安放,花逐曉護法。
幾人商議之後覺得此計可行,便約定凰柏生產完之後完成交易。口說無憑,同為神族,龍鳳便商議著定下了契約。花逐曉儘量避開了龍神之力的說法,只說會好好照顧孔雀,盡力不讓他作孽。幾番下來,花逐曉拿著契約,也向鳳凰告辭。該做的已經做完,她也該離開婁山了。
蘇務觀彷彿知道她心中所想,當花逐曉出來之時,蘇務觀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兩人相視一笑,花逐曉化作龍身,馱著蘇務觀一飛沖天。
花影與空仍舊等在客棧裡,花逐曉與蘇務觀與他們會合後,索性決定在客棧休息一晚再出發。已經離開了婁山,花逐曉與蘇務觀自然是分開睡了。
花逐曉早早便睡下了,迷迷糊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