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
“你沒事吧?”蘇洛寒無奈地幫她拍著背,一邊嘟囔著,“叫你把我的酒都搶去了,這下可好。”
花逐曉仍在嘔著,聽不清他在講什麼,只覺得胃裡直翻騰,只想把心肺都嘔出來,她又迷迷糊糊地想著,全都嘔出來吧,就舒服了,把什麼都嘔出來。
花逐曉斷斷續續吐了好幾回,等到終於緩過勁兒來,又靠回石頭上喘息,蘇洛寒更湊近她一些,問道:“喂,你沒事吧?”
花逐曉睜著一雙迷茫的眼,問:“什麼?”
她聽不清蘇洛寒在說什麼,只看見他在她眼前一直晃,她想著那個丰神俊朗的男子,又想著舞劍的那個人,為她解圍的人,頭一抬,溼潤的雙唇便湊了上去。
一時間,天旋地轉。
忘了失去司月的彷徨,忘了流放雲浮的委屈,忘了度陌臨的欺騙,忘了一切。
但是蘇洛寒看著懷中睡著的女子,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親了他,怎麼她倒是自己睡著了?認命地抱起花逐曉,蘇洛寒又一次在夜色中回到了屬於屠夫的房子。
若是尋常時候,現在,夜才剛剛開始,但是今天,被花逐曉一折騰,蘇洛寒也失了尋樂的心思,想要找些什麼事來做。看著昏睡中的花逐曉舒適的樣子,他突然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但屠夫的家中只有這麼一張床,想了想,蘇洛寒在外屋拼了幾張凳子便睡了。
待花逐曉醒來,已經日上三竿。她揉著疼痛不已的頭,艱難地想著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之前又幹了些什麼。她隱約地記得,睡著之前,她好像親了那個屠夫!
花逐曉晃了晃頭,說不清是懊惱還是釋然。她親了他?一個屠夫?花逐曉覺得這真是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但最奇特的是,昨晚她明明覺得那個屠夫倒也不是那麼面目可憎了。想來若是父親或義父在旁,定要大發雷霆了。但也可見她在雲浮城過的日子的確太過枯燥乏味,居然讓她也有跟一個屠夫親熱的時候。
花逐曉實在不願再想下去,只怕自己再仔細去想,又發現這屠夫百般的好來,那便一發不可收拾了。想當日度陌臨無德無能,皮相也不是頂好的,她也在蠱毒的作用之下與他相好了那麼些時日,再想想父親知道度陌臨真實身份的時候的態度,花逐曉實在無法想象自己跟一個屠夫親熱的事被傳出去將會引來什麼後果。
花逐曉匆匆起床,這時候,蘇洛寒正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剛熬好的醒酒藥,喝了吧。”
花逐曉猛地看見這張屠夫的臉還是有點不適應,但昨日她的確是對著這張臉親下去的,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也並不覺得作嘔。
這是個危險的訊號,花逐曉馬上將自己的想法打住,對蘇洛寒道了謝,端過碗一口氣將藥喝了下去。苦澀的感覺讓花逐曉顧不得其他,只是一味地適應著嘴裡的難受。蘇洛寒見她喝得這麼爽快倒是一愣,又給她端來一碗清水供她漱口。
喝完蘇洛寒的醒酒藥,花逐曉又將自己的髮飾衣物整理了一遍,好在昨日出來的時候穿的是男裝,蘇洛寒又沒有為她脫去衣物,所以還比較方便。她還擔心蘇洛寒會提起昨晚的事,但蘇洛寒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只是言語和行為間終於當自己是認識她的了,甚至可以算是照顧周全。可是對這種周全,花逐曉卻覺得十分的彆扭,因為在她眼裡,這彷彿是在提醒她昨晚的事。
在張屠夫的家多坐一刻,花逐曉都覺得如坐針氈,於是匆匆辭別了蘇洛寒,花逐曉獨自回到了文家。和容見她回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連連迎上來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花逐曉夜不歸宿也不是第一次,但不交代一聲就夜不歸宿的情況倒是少見,又不是在京都,和容擔心也是常理。花逐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問和容:“有什麼事麼?”
和容笑著答道:“小姐,是好事,蘇公子傳信回來了。”
花逐曉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明白過來,和容說的“蘇公子”是指蘇務觀。花逐曉驚訝地問:“蘇務觀?”又算了算日子,“他倒是走了挺久了。”
“是啊,”和容高興地說,“和容這就去把蘇公子的信拿來。”
花逐曉看她那高興的樣子,便知度陌臨的事到底還是留下了陰影,花逐曉此時若是願意同別的好男子親近,和容他們可高興得很。想來也是,蘇務觀再不濟也是清野王的後代,論長相也頗為清俊,論人品也是沒得挑的。話說回來,在蘇務觀離開雲浮城之前,她是想籌謀與他結親的,若是沒有度陌臨的蠱毒,想來她是應該一直期待著收到他的訊息吧。
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