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部分(3 / 4)

。阮胥飛鄙夷道:“那又如何?”

左亮苦笑,回味著阮胥飛這一句“那又如何”,他是十分了解阮胥飛是一個異常驕傲自負的人的人,正因為了解,所以有的時候才會自卑。人和人在一起總是會自卑的,尤其是男人這種天性好鬥的動物。即便左亮從文不從武,但是骨子裡有著武威伯的武人的天性。

“你太耀眼了。”左亮的目光很平靜地看著阮胥飛,卻是叫阮胥飛心中很不舒服,他咬了咬牙,忽然抓住左亮的衣襟,沉聲道:“能不要像是一隻喪家之犬嗎?”

左亮的手緩緩抬起來,將阮胥飛抓住他衣襟的手扳開,冷聲道:“誰是喪家之犬?”

阮胥飛挑了挑眉,這裡除了他和他之外,還有誰?

左亮看著他咄咄逼人的面容,忽然想起那一日他看著他帶著盧象形在雪地裡的時候,他以為阮胥飛註定要走上權臣之路,事實上阮胥飛確實也在這條路上緩緩走著,可這在主動關係上,順帝卻是放任他的。

阮胥飛是順帝最為鋒利的劍,然而也正是劍,所以總是衝在最前面,也總是傷痕累累。而他本該作為順帝的盾,一文一武,安邦定國,這才是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的順帝的左膀右臂。可是阮胥飛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有的時候,他反而找不到自己的位子。那一句“太過耀眼”或許是他一直藏在心中卻不敢吐露出來的話,因為一旦說出來,就好像真的承認自己輸了一樣。他們是兄弟,是朋友,卻也一直是對手。

左亮整了整衣襟,寒風吹過亭子,他的臉因為寒冷而有些紅。與其舀那些藉口來堵阮胥飛的問題,倒不如說是自己其實是抱著一種逃避的想法。那些年,阮胥飛在外征戰的時候,他時常想,如果阮胥飛死了,他是不是能夠撐起這個殘破的局面,能夠力挽狂瀾。然而每一次,每一次在轉彎的時候,扭轉局勢的人都不是他,當朝中達成在奉承自己的時候他總是看著阮胥飛的背影,明明是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小子,卻是總比自己做得好。

人心真是醜陋,是不是一定要齊頭並進的人才能做朋友,才能做兄弟?每當左亮如此問自己的時候,就會覺得無比厭惡自己。

阮胥飛的手抓住了轉身的左亮的肩膀,他以為他還要再繼續逃避下去的時候,事實上左亮只是轉過身去揉了揉眼睛,回身一笑,道:“只是覺得眼睛有些難受,被你說得要哭出來了。”

阮胥飛愣了愣,有些氣憤地推搡了左亮一下,左亮只笑道:“你又這樣子逼我,我這個做大哥的很丟臉的。”

阮胥飛狠狠瞪了他一眼,向來只有他讓人吃癟,然而如今除了千秋之外,左亮這一次卻也讓他吃了一次。

“就說要帶一些酒來才好,好與你痛快地喝一杯,最近陛下都不請我吃飯啊,你倒是進宮蹭了不少趟吧。”

無需將問題完全攤開來說明,相交多年,阮胥飛知道他自己能夠想明白,也能夠做出正確的抉擇,他要做的,只是適當地刺激一下他便可,這不正是朋友的義務嗎?

阮胥飛的眉目也舒展開來,道:“你要知道與君王一起吃飯並不是一件輕鬆自在的事情。”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都愣了愣,而後便是相視大笑起來。

與君王吃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們都在小心翼翼地慢慢將新關係維持得更加穩固,這是早就已經想過並且想好的事情,前人用無數血的例子來證明過君臣之別,然而當人們直面這個問題的時候,多少都還會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想要不斷地試探著君王的底線,懂得乖乖伸回手的人是聰明的,不懂得收手的人並不是說他蠢,而是因為他太過重情了。

“我懂。”兩個字,左亮的喉頭有些哽咽,湣�鷚幌倫詠�揭牙稀H歡�系鈉涫擋皇牆�劍��僑誦摹�

直到這一刻,左亮看著天地才重新恢復了原本的色彩,找到了自己所處的位子。阮胥飛站在他身邊,他又何嘗不是。但是兩個人心中卻都是帶著一絲釋然的。

阮胥飛忽而道:“千秋卻是問我,若是有朝一日,江山已定,能否與她回江南定,願在杏花春雨中度過餘生。”

左亮哼笑一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這輩子就甭想了,不說陛下,我卻也是不會放你們二人逍遙快活的。”

“那可說不準,你是知道千秋的脾氣的。”阮胥飛愉悅地笑道,很是樂意地站在一百年看千秋怎麼“為難”左亮。

左亮一想千秋的手段,心中又有些沒底,但是一想到阮胥飛竟然想撒手將這包袱丟給他,不行不行,他完全不同意!

433 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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