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上次那些冕下會被誘導想要逼迫澈溪選定配偶也和這件事有關了?”林肆問道。
崇源冕下點了點頭,“作為唯一的女性冕下,相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蘭澈溪的最大價值在哪裡。因此,比起其他冕下,政府對她壽命的重視可想而知,若非是我堅持,二十一支柱中甚至有人提出讓她不用定期上交聚冥晶。”
蘭澈溪一驚,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政府方面的打算,想到自己差一步就要跌落深淵,她打了個寒噤,心中後怕不已。
林肆伸手將她攬到懷裡,安慰地輕撫著她的後背。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自作主張代替你做了決定。”崇源冕下微笑著道。
蘭澈溪搖搖頭,她感激對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介意。
崇源冕下繼續之前的話題道:“但是政府對你壽命的重視是不變的,一旦你選中了某位冕下做你的伴侶,而對方的壽命低於你,政府肯定會酌情減少對方上交的聚冥晶額份。當然,這並不是無償的,而付出代價的人自然會是你。”
所以那些冕下爭相要求蘭澈溪定下伴侶,或許是冕下人數不多,覺得自己機會不小的關係,很多人都意動了。
蘭澈溪和林肆眼中劃過瞭然。
同時,蘭澈溪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崇源冕下的神色,想要判斷一下那次‘逼婚’事件中是否有他的首尾,可惜,對方年老成精,神色中並沒有透露出什麼。
崇源冕下嘆了口氣,“其實參與到那次事件中的冕下並不是所有人都對長壽有濃重慾望的,其中很大部分的人都是存著一種可有可無或者起鬨湊熱鬧的想法,你們知道的,冕下很喜歡給自己找點樂子,所以才被鑽了空子。”
其實那些冕下哪裡會沒有發覺事情的不尋常,只是事不關己,便不去在意罷了。
蘭澈溪也知道,但事情已經過去,對他偏離事實的解釋,她並沒有追究的打算。
“我現在和你們說的只是重要的部分,其他的,你們可以回去看,這裡面有許多不對外公開,由先代的冕下記錄下來的真實歷史。”說著,崇源冕下分別遞給兩人一小片指甲瓣大的儲存晶片。
到此,百年會議的重點也已經說得差不多了,三人沒有多聊,便一起回到了宴會廳。
站在宴會廳門口,崇源冕下的目光緩緩掃過裡面形形色色的冕下們,嘆了口氣回頭道:“我已經老啦,想要休息一下了。”語氣欣慰而感嘆。
蘭澈溪心中不對勁的感覺越深,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有人過來叫走了崇源冕下。
“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趁著沒人,蘭澈溪拉著林肆的手壓低嗓音問道。
她不是笨蛋,林肆今天異常的沉默和夏佐之前的提醒,以及崇源冕下情緒的微妙,這一些都說明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即將發生。
林肆的神色不變,低頭親了下她的額角,輕聲呢喃道:“不要擔心,這次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蘭澈溪欲要抗議,林肆湊近她耳邊低語道:“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蘭澈溪一驚,想到林肆曾經說過的話,心中出現一個大膽的猜測。
可惜沒有時間讓她多想,在之前離開的冕下們陸續神色複雜地回來後,突然有紛沓而急促的腳步由遠及近而來,整齊劃一而充滿力度,很快便引起了在場冕下的注意。
被林肆攬在懷中,蘭澈溪下意識用目光去找崇源冕下,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坐在了宴會廳大前方舞臺上的華麗交椅上,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升起了一個充滿金屬質感的圓柱體,上方是一個菱形的不規則藍寶石。
而他的表情蘭澈溪皺眉,那種“終於來了”的輕鬆感是怎麼回事?
等蘭澈溪回過神來,四周敞開由一根根雕刻圓柱支撐起的宴會廳已經被密密麻麻的反叛者包圍了。
冕下間有一瞬間的騷動,眾人的面上露出慌亂之色,正當蘭澈溪以為他們會尖叫哭鬧開來的時候,他們卻安靜了下來,一些年紀較長的冕下正安撫著那些年輕的冕下,場面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肅靜和莊嚴。
崇源冕下露出一抹欣慰和驕傲的笑容。
周圍的反叛者明顯沒有預料到冕下們的反應會是這樣,齊齊愣住了,這時候,三五個反叛者從佇列中走出。
領頭的是一個身形修長,面容斯文的俊雅男子,他的嘴角泛著溫文的笑意,很難想象他是個喪失人性的反叛者。
“是申書易。”林肆低頭在蘭澈溪耳邊低低道。
申書易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