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過偏殿?”從皇帝聲音中,可不難聽出一絲愕然。畢竟茶水呈上來的時候當真沒有毒,且說添進的熱水也是沒有毒的,那怎麼會偏是皇后的茶讓人做了手腳,而福晉的則根本無礙呢?
“皇后娘娘中途的確曾經離開過。”紫敏斬釘截鐵道:“御醫來為皇后娘娘請平安脈,是奴婢陪著皇后一併前去的。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當時側殿之上,唯有福晉與永壽宮的宮婢在。而儲秀宮的宮婢,並無人在場。”
“可當真麼?”皇帝不願輕信了紫敏的話,便轉頭問如寶。
如寶惶恐的抬起頭,對上皇帝一雙深邃的眼眸,慌亂的點了點頭,復又猛烈的搖了搖頭。“皇上,皇后娘娘當真是是離開過,可妾身並未趁機下藥,皇上,妾身是冤枉的。”
如玥輕輕咳了一聲,緩慢開口:“如寶,皇上只問你紫敏的話是不是屬實,其餘的話既沒問過你就不要亂答。”
“是呢,多說多錯,如嬪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皇后喝了一盞溫水,臉上的顏色也緩和了不少。
如玥微微一笑,不置一詞。
倒是皇帝沉默了良久,似苦思不解。皇后見此情景,便知皇上終究是信了幾分,遂趁熱打鐵道:“皇上,臣妾離去之後,唯有永壽宮的宮婢陪伴在福晉身側,到底是不是福晉所為,只消問問那名宮婢,便一清二楚了。”
常永貴連忙將那宮婢押了上來:“皇上這是紫藍,永壽宮的小宮婢,自福晉入宮以來一直都是她在身邊伺候著的。”
“說。”皇帝只甩了一個字出口。
紫藍蜷縮著身子跪倒在如寶身側:“皇上明鑑,奴婢陪著福晉在側殿等候皇后娘娘之時,福晉並不曾離開自己的位置,而奴婢也一直立在身後沒有離開。福晉實在不能在皇后娘娘茶盞中投毒啊。”
“這就怪了。”皇后冷笑一聲:“誰都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本宮的茶盞立著福晉也有好大一段距離。難不成這毒藥是自己長著腿兒走進本宮茶盞裡的麼?當真是謬言。何況當時側殿只有你二人,難保你們不會互相包庇,欺瞞事實,皇上,這主僕二人所言絕不可信。”
紫藍慌了神,連連叩首道:“皇上明鑑,奴婢所言一字不假,皇上明鑑啊,福晉當真沒有投毒”
“好了。”如玥打斷了紫藍的話,略有些不耐煩道:“你說的是實話,皇上自然會明鑑。無需在這裡哭嚷分辯,憑白的壞了規矩。”
皇后不得不對如嬪另眼相看,譏諷道:“如嬪當真是有風範的,事實擺在眼前,還能這樣臨危不亂,真令人嗔目結舌啊。”
如玥並未理會皇后的話,只問紫藍道:“皇后娘娘去請脈的這段時間,可有儲秀宮的宮婢進來過?”
第二百三十三章:扶搖直上(六)
如玥這樣一問,紫藍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道:“奴婢想起來了,富公公有來過。說是皇后娘娘落下了玉佛珠,轉手替皇后娘娘送了進去。那玉佛珠,當時就擱在茶盞一側。”
因著紫藍的話,如寶好似重新燃氣了希望一般,連連點頭:“不錯,皇上,親身想起來了。富公公的確有來過!”
皇帝見事情有了一絲轉機,心頭也是一鬆:“常永貴,富開何在,把人帶上來。”
儲秀宮出了事兒,富開一直都立在西暖閣殿外候著。不曾想這事兒,竟然落在了自己個兒頭上,當即就有些發懵。“皇上,奴才冤枉啊。皇后娘娘成孕以來,每日必誦經禮佛,這串玉佛珠更是娘娘平日裡攥在手上的。
奴才不過是替娘娘拿著罷了,成日裡也是這樣的,怎的湊巧茶盞被人下了毒,就來懷疑奴才投毒呢?這奴才未免也太冤枉了”
皇后定了定神,揚聲問富開道:“那你有沒有投毒在本宮茶盞中?”
富開哎呦一聲,無比委屈:“皇后娘娘,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何況娘娘對奴才有恩,奴才哪裡會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兒。”
“說沒有不就得了,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皇后根本不覺得會是富開所為,只對皇上道:“臣妾不過是湊巧忘了玉佛珠,也不是精心安排的。正好富開空閒,便要他去取了。他又怎麼能一早計算到這一層,這麼容易就給本宮下了毒。”
如玥鄭重的點頭,像是很贊同皇后的話:“皇上,臣妾也這麼認為。若真是富開投毒,恐怕早已得手了,畢竟是日日陪著皇后的人兒。”
如寶一聽,險些咬著了自己的舌頭,如玥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就是認準了自己是投毒的人嘍,那麼為求自保,她會把自己推出來麼?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