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東南大軍不日就要攻入齊地,好男兒如你,定立軍功蓋世。”
獨孤棠卻不笑,肅臉沉冷。
蘇刺史看他長大的,知其父子之間的關係,收斂了笑意,卻正色勸,“大公子不可因小失大。你生母雖是侍妾,然而自斷奶起國公夫人就將你養在身邊,視為親子。可惜夫人去得也早,但她臨終前曾留下遺言,請國公爺將你的名字放在宗譜她所出之下,那便是認你為嫡長子。此話不僅是我,還有跟隨國公爺和夫人多年的部下都親耳聽見。你既為嫡長子,將來就要繼承國公之位,此時立功的大好時機,切毋意氣行事。”
獨孤棠冷麵突然現笑,“蘇叔別說這樣的話,讓人聽到還以為我們詛咒未來的世子呢。”
定國公二十八歲喪妻,隔年續娶一位十五歲的少女,如今快五十歲上。這位續絃生了三個女兒後終於再懷第四胎,且都說這回會是兒子。在這之前,定國公府只認一個公子,就是獨孤棠。
蘇刺史想要再說,卻見獨孤棠身後有一男一女跟了上來。中年男子是國公眼下重用的謀士,叫奇哈子,擅鬼魅伎倆,占星卜卦,為人陰惻惻的,是國公夫人介紹進來的人。貌美女子叫胡黎,大公子離家已經三年多,但一年前,國公說是給大公子張羅的妾室,就放在大公子院裡了。這個胡黎跟國公夫人很親近,不少人懷疑她也是國公夫人的人,卻有國公在先。蘇刺史對這兩人十分防備,說話間就客套起來,隨便幾句之後走了。
“大公子離開雖久,像蘇椹這樣的叔叔伯伯仍關心得很。只希望這次你別再走了,與國公爺並肩作戰,共立功勳,這可是父子齊心的佳話啊。”奇哈子望著蘇椹的背影一會兒,回頭卻正對上獨孤棠一雙峻目,心中不由凜然。
“這是在帥府門前,蘇叔看我從小長大,即便對我不滿意,還能當眾給我臉色看?你們這些人,個個虛偽造作,我實難信。”獨孤棠甩袖就往門裡走。到此時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一半,還有一半要見過定國公,經他點頭才解。
迎面而來一個人,直愣愣撞過來。獨孤棠躲閃不及,被撞退幾步。
奇哈子一邊扶住獨孤棠,一邊去看那人,說道,“蘇二公子,小心看路。”
蘇二公子手裡拿了本書,抬起頭來,呆氣的臉上很是慌張,連忙衝獨孤棠湊近,“沒碰傷你吧?我爹讓我讀一篇書,有地方不懂,就想找他問。抱歉抱歉。”
胡黎嬌笑,“蘇大人風趣,兒子卻是書呆。”
獨孤棠推開奇哈子,冷冷打量蘇二公子,“你爹剛出門了。”說完就往府裡走去。
奇哈子緊跟著,嘴上奉承拍馬,“不愧是虎父無犬子。蘇大人這個兒子跟大公子你比起來,簡直就一無是處。”
獨孤棠突然停下腳步,側身冷眼瞧著他。
奇哈子心中又是一顫,笑容不敢淺下去,“大公子怎麼不走了?”不知何故,有點怕他,哪怕他是庶子。
“這地方我頭一次來,自然要由你來帶路。”獨孤棠道。
奇哈子訕笑,將膽怯掩蓋住,“是。”急忙走上前,“能接回大公子,我光顧著高興了。”
獨孤棠不動,還在等胡黎走前面。
“夫”胡黎要開口喊夫君,卻想起奇哈子讓她暫時別惹獨孤棠的話,“男人走女人後面,你還是堂堂大丈夫嗎?”聽聞獨孤棠相貌出色,文武雙全,夫人讓她給他作妾時,她還暗自高興了好一陣。
雖說夫人是不會讓他成為世子的,但他是長子,也是大小姐最信任的弟弟。而定國公嘴上從來不說,可到今天為止他就這麼個兒子,這些年還費盡心思要找回來,不可能不重視。庶子地位不隨家族同高,很多人一分家後就跟平民百姓無異。她認為,獨孤棠是不一樣的。奉命南下,見到他本人,內心更堅定了這樣的想法。
只是她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心狠,面對她百般誘惑卻始終冷酷,身重劇毒還幾乎要了她的命,更對奇哈子放話,不承認她是他的女人,要國公爺把她收回去,否則會取她性命。胡黎因此由喜生怨,由怨生恨。此刻,她對獨孤棠沒有男女之情,也不再柔情似水,一昧賣乖弄巧,只想征服,只想踐踏。
本來她希望夫人肚子裡的是女兒,現在倒是真心實意祈求上蒼,保佑夫人生出兒子來了。夫人如果生了兒子,獨孤棠就永永遠遠別想出頭!
想到這兒,胡黎高傲地抬起頭,不屑斜睨獨孤棠一眼,從他身旁嫋嫋走了過去。
走在前面的兩人,因此都錯過了獨孤棠和蘇二公子之間的目光相接。
蘇二公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