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誰有道理。”桃枝抓住風向就要跑。
高挑婢女急道,“攔住她!”
桃枝立刻被擋住去路,逼得她跳腳。
“小姐,看來是我們誤會了。對不住,我們這就走。只是還請您不要將此事告知大夫人,以免傷害她和我小姐的母女情。”高挑婢女很會說話,還很忠心,“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該牽連其他人。”
“我和這四個丫頭一個字都不會多說,不過有沒有別人看到你們大清早擾人清夢,我們可管不了。”采蘩始終心情不壞。怎麼說呢?她還挺喜歡這種事,讓死氣沉沉的姬府看上去生動得多。小打小鬧,可以怡情。
高挑婢女秀眉皺緊,暗喊糟糕,一聲走。
“等一下。”采蘩還有話要說,“麻煩你轉告你小姐,她書房裡的那些經書讓我住得沒那麼無聊呢。還有窗外那道風景。美不勝收。”
婢女猛然回頭,好似呼吸不暢,神情僵硬,“你!”
“走吧。”采蘩的冷麵猶如冰霜,寒人骨髓,“再有下回,我會送一本給大夫人看去,相信她定會驚——恐交加。”
婢女心裡慌張,過園門時,讓門檻拌了一跤。聽那七八個人的驚呼,似乎還摔得不輕。
桃枝跑上去把門拴插上,回頭撇撇嘴,“活該!主子都已經嫁出去了,她還敢跑來趾高氣昂的。怪不得大夫人不喜歡三小姐,有其主就有其僕。”
“走了就算了。”雪清不隨意在背後說人閒話,“三小姐雖然不討大夫人喜歡,但大老爺,還有老夫人對她不錯。因她極其孝順。老夫人有一回病了,她在菩薩面前以食一年素食換取老人病癒,結果老夫人病好,她真就吃了一年素。大夫人也就為難得了她一時,大老爺要是知道,勢必會幫她說好話。到時候,就真來給咱們挪行李了。”
“好似咱們沒更好去處似的。”桃枝鼻子出氣。
“好人都讓別人做去了,我成了壞人。”采蘩冷笑,“對了,你們知道三小姐的孃親怎麼了嗎?”
還是雪清答,“聽說大夫人懷六公子的時候,三小姐的娘在安胎藥裡放了慢性毒藥,雖然後來被發現,但仍害大夫人難產,六公子一生下來就成了痴兒。”
采蘩沒想到姬蓮的娘居然狠毒如此。
桃枝插嘴,“我娘說,因為大老爺當時特別偏寵三小姐的娘,讓賬房給她的吃穿用度和大夫人一模一樣。所以,三小姐的娘就不滿於妾位,想要當正妻了。”
“後來呢?”妻妾,妻妾,一個要欺,一個要竊,平和相處都是自欺欺人。她要是早明白這個道理,唉——
“後來老夫人把三小姐的娘賣給一個商人做妾,沒過一年,就有訊息說她娘得病死了。還是孩子的三小姐就由大夫人撫養,但大夫人連帶著不能原諒她,特意將她放在離大房很遠的蓮園不聞不問。”雪清如此聽說。
“這麼做,也許對三小姐來說是好事。”所以才情未受到拘束,感情仍可以描繪,在枯燥乏味的經書中藏了那麼活躍的思緒。
“可三小姐這次回來後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她從來不爭不鬧的。”雨清還記得一些。
“爭,不爭,總有緣由。”采蘩朝身後書房走去。
“小姐要準備洗漱了麼?”終於輪到杏枝說一句。
“還早,你們也再去睡一會兒。”她得多看幾眼那些書,以後就難見了。
再說那婢女領著丫頭僕婦們回到客舍。正遇到起床的劉婆子。
“芬兒,天才亮,你帶著人從哪兒回來?”她奇怪。
“沒去哪兒,四處轉轉。看府裡有什麼變化罷了。”芬兒沒說實話。
“你昨晚值夜,小姐還沒醒,你怎能到處亂跑?要是小姐叫人端茶倒水如何是好?”劉婆子覺得芬兒疏忽。
“我已經醒了。也是我讓芬兒去蓮園瞧瞧的。”門裡出來一個人,鬢髮早就梳整,裝束素雅大方,昨日的虛弱讓堅韌的面色取代,是姬蓮。
劉婆子吃驚,“去蓮園作甚?”
“那個叫采蘩的不是要搬到墨月堂去了嗎?我讓芬兒過去幫忙。”姬蓮轉身再走進屋去。
“可是,昨夜那小廝不是說我們還得多住幾日?”劉婆子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主子的用意,“小姐,你心過急了。”
“我是急。我怕要是不讓她趕緊搬,我就再也住不回蓮園了。”姬蓮神情卻一點不急,囑咐小婢端早膳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到留書一定會大發雷霆,說不定過兩日就追到家門口了。我如果還在客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