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你若請託,我只能以私人名義與你籤契,如果出現差池,你卻不能追究六寶樓的責任。而我要是起貪心,帶你的東西遠走天涯,你得自己承擔風險。”
“真是無商不奸。”采蘩卻並沒有皺眉,“只要棠掌櫃願意替我保管,不論以誰的名義,我已感激不盡。”
“每月二十兩銀子的保管金,如果遇到天災人禍,比如著火失竊盜搶,我一概不負責。”從抽屜裡拿出一張長長的紙,“姑娘瞧過要是無異議,簽名畫押,即可留下東西了。”
阿肆上前拿了契給采蘩。
采蘩仔細看過,失笑,“我算瞧出來了,你們什麼責任都不用負,除了監守自盜。”
“這是六寶樓的規矩,我有權決定接受什麼樣的交易,但若在六寶樓經營範圍之外,東家抽小部分的利潤,但不幫我負責任。所以我請姑娘你想好了。其實若不是姑娘的事,我是不幫保管的。這種生意麻煩大利潤少,虧本。不過――”獨孤棠語氣一轉,“六寶樓裡好貨不少,後面府庫中更多寶貝,地方不大,護衛卻有百名,日夜輪流值崗,迄今不曾發生過一起竊盜,這是我能提供給姑娘的一種保障。而且,如果沒有發生偷盜的情形,此物必須由姑娘親自來領取,別人拿不到。”
采蘩看他契書拿得利落話說得乾脆,突然想明白一點,“來請你們保管東西的人不少吧?”熟門熟路之感。
獨孤棠承認,“確實不少。姑娘這麼撞上來,一下子就敲響鑼,可喜可賀。就說姑娘聰明呢。”
被人比喻成敲鑼的錘,再誇聰明,她也一點高興不起來,“既然如此,那咱就商量商量價錢?”童氏家訓,不討價不還價,就不成買賣。
“二十兩銀子一個月,童姑娘嫌貴?”加了姓,強調她有錢。
“你都不知道我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就說便宜。”采蘩反問,又道,“沒準我這是一個空盒子,二百四十兩一年,難道不貴?”
“空盒子?”獨孤棠笑得圓滑似球,無縫無隙,“姑娘說笑了。若不值萬兩以上,何必找人保管?再說,這保管費是四爺定的,我不能改。”
“八兩一個月,我另外加四兩私下給你。”有人窮,有人缺錢,有人要想辦法,她就放個香餌。
“采蘩姑娘,你這是讓我為難啊。”獨孤棠垂眸低笑。
“因為我不信這二十兩是定數,棠掌櫃這時候可不是我朋友,是六寶樓的大掌事,也是四公子的得力助手,我懂得。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客氣,該討價得討價啊。跟你說句實話,對這盒子東西我可是沒什麼好感,雖然也確實值錢。”瞧她多有誠意。
獨孤棠瞧著她,半晌之後笑了,“八兩銀子,加我五兩回扣。”
采蘩一想,“就這麼辦。”
說話間,改契籤契,一氣完成。
獨孤棠搖鈴叫來一個夥計囑咐兩句。那夥計正是上回跟他送燕窩的小七。小七不一會兒捧了一個大木盒來,把采蘩託管的那個盒子放進去,加上一道大鎖,便又走了。
獨孤棠見采蘩盯著小七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說道,“小七是四公子親自調教的人,十分可靠,姑娘放心,你的東西一定直接入庫。”
采蘩卻並不擔心這個,“聽得你叫他小七,我就想起你家那些老二,老六,老八,正少了七,還以為是你弟弟。”
獨孤棠又是微愕,瞬間而過,“采蘩姑娘的記性真不是普通的好,不過這個小七跟我確實沒什麼關係,就如同你身後這位兄弟叫阿肆,卻也不是我弟弟一樣。”
采蘩不置可否,是不是他弟弟,她都只是隨便一說,於是起身要走,“棠掌櫃,今日多謝了。”包袱,讓他去背吧。
“我送姑娘下樓。”獨孤棠推椅子。
“棠掌櫃忙,不勞相送。”身上一輕,采蘩腳步很快,轉眼就走出去了。
到了外面,看到不遠處央似乎縮在車伕座上睡大覺。再走近幾步,他就猛地坐起來,呵欠連連。
“怎麼這麼久?我肚子都餓扁了。”央一臉哀怨相,“你倆該不會在裡面吃飽了出來的吧?”
“瓜子下酒。”阿肆說他自己吃下去的那份。
采蘩笑著上了車,聽到央一句話。
“人走了。”
“多半看到包袱沒了。”采蘩坐進去,“這下,可不是我頭疼的事了。”
央將韁繩扔給阿肆,又掏了他腰間的葫蘆,自說自話喝酒,“向家的庫房有那麼厲害嗎?你寧可信他們都等不到老大來。”
因為她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