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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徊不看坐在身旁不遠的女子,所謂非禮勿視,尤其她和老大的關係,照央的說法,還很不一般,沒準將來就成大嫂了。
不過,他可不因此而不敢說真話,對著央,“老大是讓你保護,不是讓你”跟著她,“蒙面當強盜。”
“你們不是一向蒙面嗎?”正是因此,采蘩才有了這麼一個妙法,“應該習慣了才是。”
寧可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蘇徊心中默唸兩遍,視線不與采蘩相對,卻跟她說,“姑娘,我們蒙面不是為了打家劫舍嚇唬人的,是手底下見真章,辦頂天立地的大事。你――”不能衝女人發脾氣,特別是這個女人。
他又轉向央,“你怎麼就聽什麼是什麼?”
“我要是不聽,她還是會這麼做。我不跟,如果她在鄭宅裡遇到危難,你幫我和老大交待?”央想得通透著呢,“而你不來,我要是顧此失彼,你這個配合不就成了廢物?再說,你功夫不是比我好嘛,沒你,那麼一大宅子的人我還真沒把握對付得了。”適當的謙虛不傷自尊,還能讓某人自信心膨脹。
蘇徊還就吃這套,“也是,你逃起來比我快,打起來還是得靠我。不過,這活兒也太――”便宜了,上不了大雅之堂。
采蘩低頭藏笑,又好奇孤客這幫江湖劍客做些什麼頂天立地的大事。
車外有人說,“姑娘,到門口了。一切要照計劃行事?”
采蘩回答了是。然後就聽銅環扣響,很快傳來開門聲,但沒有開門人問是誰,也沒有驚呼,因為被敲昏的人是說不了話的。
央自己先蒙上了面,又遞給采蘩一塊黑巾,問道,“只要你下了車,事情就得做到底了,可別中途膽怯要走。”
采蘩頭回蒙臉,動作有點不利索,打結滑手好幾次才綁緊了,戴上背後斗笠,彎身出去,跳下車。她一身黑衣,和其他人一樣,扎高了發,男子裝扮。這一裝束從孤客處搬來,因為擋住了面容,很難讓人看穿女兒身。
央知道她是以此昭示決心,聳聳肩,跟著跳下車去。
采蘩就見黑衣灰衣迅速往大門內湧進去,“你倆去一個幫幫忙,萬一這莊子裡有好身手的人。”本來應該昨日就來,但她經過縝密考慮,決定推遲一日。因為這個法子看似蠻橫,其實可以是十分高明的,只要心細如髮。巧的是,昨日府尹突然急病,也推遲了審訊,讓她能平心靜氣來計劃。
央瞥瞥蘇徊,“誰武功好,誰去。”
蘇徊不以為這種地主莊子會有什麼高手,有些散漫,但問,“見血還是不見血?”
采蘩居然聽得明白,“以你的安危為重,別人死不死,我無所謂。”
蘇徊終於看她一眼,扛劍進大門去了。
“你這話,他感動了。”央眯笑著眼,“他肯定想,采蘩姑娘當得他大嫂。所以今後只要是趕死的事,你只管交給他,他一定萬死不辭。”
“你老大那麼沉默的一個人,不嫌你話多麼?”采蘩當沒聽見,只問道。
“嫌!但我從娘肚子裡出來就聲音多,七八個月便開始娘啊娘啊得喊。我娘起初高興壞了,想這小子聰明,這麼早就口齒清楚,後來我從早到晚喊她,她就差點沒把我掐死。天生的,我想改,可是沒辦法啊。”央開自己的玩笑。
采蘩又讓他逗樂,覺著真是個大活寶。
而這日,鄭夫人早早用過午膳,和她新找的情郎正顛鸞倒鳳,翻雲覆雨,壓根就不知道一群蒙面“強盜”已經闖進家裡。春帳之中肉浪滾,哪管得外面風瀟寒。直至情郎趴歇到一邊要矇頭大睡,她的耳朵裡才聽到一些不同尋常的異聲,砰砰砰好像在打鐵。
“吵死了。”她以為是死鬼丈夫養的那些打手在練功夫,“遲早得把他們都打發了,以前仗著死鬼看重,根本不聽我的話。你啊,再給我找一批更厲害的來,聽到沒有?”伸手戳戳那具裸身,還在他腰上掐一把,咯咯蕩笑。
那男人嘟噥一聲轉過臉來,正是送鄭老爺去林子,又自稱被打昏的車伕。他約摸二十三四,面貌端正,孔武有力,與鄭夫人的舊愛鷲官型別截然不同。
不過鄭夫人是個“喜好”廣泛的女人,只要年輕,斯文的,肌肉的,她都肯嘗。車伕已經是她第五第六任的情郎了,目前恩愛非常。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別忘了,幹掉你色鬼丈夫的人還是我給找的。”車伕捏捏鄭夫人的下巴,“等案子了結,那對兄妹砍了腦袋,我就把他們打發,還有宅子裡這些僕從也要慢慢換掉,包括你信任的婆子婢女,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