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兒都嫁了?看來我來晚了。”
西穆王仍裝聽不懂,哈哈笑著,帶鷹王往裡走,“不晚不晚,正好趕上。”
鷹王在後面冷笑,但西穆王回頭時就成了玩世不恭,“西穆王明明懂我的意思,卻裝糊塗。罷了,我知道自己還不夠格當您的女婿,也就那麼一說,試試運氣。”
西穆王乾笑,“鷹王哪兒的話,你是草原上最出色的勇士,哪個姑娘不想成為你的王妃。只是我的傻女兒們除了老大,也就是你嫂子,都沒當王妃的福氣。”
鷹王不過是轉移西穆王的視線,如今達到目的,當然不會再多囉嗦,“西穆王,我和您言歸正傳,突然冒昧前來,要尋我帳下文參官。”
西穆王一怔,反應過來後臉色稍沉,“你的文參官不見了,為何到我這兒來尋?你北牧距我這裡十天半個月的路呢。”
鷹王笑了笑,“西穆王別誤會,我並非興師問罪。其實說起來不好意思,我確實有向您求娶公主之意,因此趁春日大會西穆邀請各族參加之際來到附近。昨日派了文參官來送求親書,誰知一直等不到他回來,便有些著急了,才不得不親自來這兒一趟。”
西穆王又是一怔,從剛開始鷹王的話就一直圍著他的公主們打轉,看似是真有求親的意圖,於是收斂了不悅的神情,“自數月前接待過你王兄派來的使者,便不曾再來過北牧官員,更未接到過求親書。”
鷹王皺眉,“這就奇了,我紮營離您王帳不遠,北面一路通到底,一天一夜怎麼磨蹭都該到了。”
對方不像找茬,西穆王也重視起來,“這麼吧,我立刻派人去問各個鋒營,看看有沒有見過這位文參。”
“有勞西穆王。這位文參是我王兄特別器重信任的人,也是我一天看不到就唸得慌的左右手,丟了誰也不能丟了他。”不怕別人知道他被王兄監視著,且西穆王更不會不知道。
西穆王當然打哈哈,“北牧王幾個兄弟一向同心協力。羨煞本王。”
老傢伙巴不得他們兄弟自相殘殺。還同心協力?真要同心協力,老傢伙會第一個跳出來。鷹王嘴上卻客氣得很,學一招禮多人不怪,反正他的謝字特別便宜。
西穆王真讓人去問了,又說得等等,特意騰了一個空帳出來招待鷹王。要防著,要哄著,那頂大帳結果離采蘩挺近。
鷹王從帳隙中看了好一會兒。對他的親衛道,“說什麼不聽話,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殿下真要和那人聯手?”親衛忠誠,但鷹王跑到中原混天胡地的那會兒,他沒見識到,因此對獨孤棠抱有懷疑的態度。
“無論是不是聯手,這事對我好處多多。其一,王兄對內防著我,對外用著我,西穆王要是聰明。就不會動我,我怎麼都能全身而退。其二。西穆王背後的勢力,也就是王兄想要巴結上的勢力,正好可以就地觀察,一旦形勢不妙,便與獨孤棠分道揚鑣。其三,如果獨孤棠的計劃成功了--”鷹王笑了兩聲,“那就是我的出頭之日。到這時為止。我還是希望他贏。”不是朋友,是兩座山頭的老虎,一頭到另一頭的地方作客。
鷹王說完。抬了門幔要出去。
親衛問聲去哪兒。
鷹王竟答,“調戲美人。”美人,當然是采蘩。
看守采蘩的還是那兩守衛,呆怔看著說要見女奴的鷹王,不知如何反應。
“怎麼?她是十分重要的女奴?”多少雙眼睛在看他,訊息又會傳得多快,鷹王一點都不在乎。全草原的貴女聽到他的名字都會覺得汙耳,膽子小的會尖叫,要是看到美女卻簡單放過,他的好色之名豈非不實?
說重要也確實重要,但裡頭那位不是女奴,連西穆王都不能過問,直接由主公和少主管著的,因此兩名守衛沒法讓開路。
“剛才遠瞧著挺漂亮,琢磨怎麼都要再見上一面,不然心裡難受。真的,就見面,不幹別的。”鷹王說著,雙臂一字開,把守衛們輕鬆推開了,“那姑娘要是喊一聲救命,你們大可進來。”
不幹別的,卻喊救命?這是隻見面嗎?兩守衛面面相覷。
但鷹王已經進去了。
守衛們連忙想跟入,這頂帳門前卻立時散開十來名鷹王的親衛,手持雙刀,將他們隔到一點聽不見裡面聲響的距離,還大有誰闖誰死的峭冷氣勢。兩人同時想,絕對不是純見面,那姑娘將慘落入色魔手中。
外面人想得天地變色鬼哭狼嚎,裡面人相見無波無浪哭笑不得。
“你誰啊?”
“新來的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