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朗沉思,隨後點點頭,“我會一併跟主子說的。對了,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長安,你先有個準備。”
“離開長安後去哪兒?”烏睿語氣隨意。
“回家。”午朗露出真正的開心笑容,“等北周事了,高麗與我們結盟,就是時候回家拿屬於我們的東西了。如何,高興吧?離鄉背井這麼多年。”
“不如何。”對烏睿來說,只要能造紙就好,在哪兒都一樣,“那紙我還沒造成功。”
“你這人無趣得很。”午朗要轉身。
“如果要離開長安,那個老頭得帶走,我需要他的製劑。”烏睿為自己的成功著想。
“知道啦。”午朗擺手走人。
這日,采蘩一早讓琉蘇叫醒,說莊王要見她,還拿了一身侍衛服給她換。簡單梳洗後,她冷臉走到花園裡,看到莊王在門外背手站著。
“王爺不但關著我,如今連覺都不讓人睡了?”大清早擾人清夢。
“跟我走。”莊王卻不多說。
“去哪兒?”讓她來就來,讓她走就走,她是木頭人嗎?嚴重懷疑莊王是對出軌之妻的報復。
“葬禮。”莊王眯眼,“要我讓人架著你走?”
采蘩恨不得衝他翻白眼,“不勞您大駕,我自己走。不過誰的葬禮還要我這個囚犯出席?難道是皇上他——”春天了。
莊王陡然轉過身來,“丫頭,你好大膽子,還不住口!”
“王爺,我女兒說什麼了,讓你兇得要殺人?”莊王妃從林子中走出來。
“鶥兒,我還沒想好怎麼做,所以你別在府裡說女兒這兩個字,要是讓人聽去,不得了。”他的王妃有個女兒,而他不是爹,本來就對鶥兒不滿意的父母一定會大做文章。
莊王妃毫不在意,一笑。
第394章 一家四口?
采蘩夾在中間,覺得這對夫妻真夠嗆,明明都是仗著對方深愛才有什麼說什麼,其實挺絕配的,而自己則十分多餘。
“兩位,走還是不走?不走的話,我就回去了。”她還有事要做。
“走。”莊王道。
“不走。”莊王妃道。
采蘩看兩人較勁,好氣又好笑,“我該聽誰的?”
“我是你娘。”當然聽她的。
“這是我家。”當然聽他的。
采蘩想了想,踏出門去,“兩位年紀不小,加起來也要過百了,像些長輩的樣子,好不好?”她和獨孤棠也會如此麼?即便到了四五十歲,還那麼在乎對方,還能撒嬌任性?這算好事還是壞事,挨不到自己頭上真不太好說。
莊王哼,“你也要有點小輩的樣子,給我們這兩個加起來要過百的人一些尊重,其中一個長輩還是你娘。”
莊王妃也哼,“我這個當孃的做錯了,該被她埋怨,不用你替我要尊重,倒像是挑撥離間似的。對了,你當初就是這麼說我的,我不過讓你兒子別恃寵而驕,你爹你娘,虹妃,再加上你,個個急赤白臉的,好像我要害了他一樣。”
莊王有點下不來臺,當初是興頭上的護子心切,根本說話不過腦,“為那事,我跟你說過是我錯了,這麼多年過去,你原來還記得。”
“沒辦法,我記性好啊。”莊王妃勾紅唇,笑得明亮。
又來了。采蘩懷疑這兩人怎麼過日子的,十句有十一句針鋒相對。不過,要說到記性好,她是像紫鶥麼?這麼想著,卻懶得再說話。自己往湖邊走去。
果不其然,兩人都跟了上來。
坐船快到對岸時,紫鶥突然說聲,“擋著。”
采蘩還不及反應,身前就多了四個衛士。她想從縫隙裡看,胳膊肘又讓莊王往後拉,眼前再多了四個帶刀的藍衣侍衛,讓她徹底瞧不見怎麼回事了。但她也沒迷惑多久,視線被遮住,耳朵還很靈敏。
“王爺。姐姐,聽說你們一起回府,妾身高興極了。特來拜見。”是側妃的聲音,“我立刻派人上島將姐姐的園子整理乾淨。”
采蘩忍不住冒聲,“側妃娘娘幾天前就說要整理了,可灰塵還厚著呢。光說不做,浪費口水。”
紫鶥一聲輕笑。是發自內心的舒暢。女兒雖不認她,但還是向著她的。骨肉天性如此可貴,她當年真是糊塗。
采蘩壓粗了嗓子,所以側妃沒聽出是誰,目光掃來掃去,只看到一個個高頭大馬的侍衛。又當著王爺的面,沒法找人晦氣,只得委委屈屈得說。“婆婆這兩日身子不太好,我實在走不開,明明交待下去了,卻沒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