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棠在,這位童大姑娘還有點人情味,不由自主向後退,用她自以為最兇惡的聲音,“我不更衣,你們別靠近,不然——”
采蘩高坐主人椅,姿態優雅,面上微笑,卻不入眼底,“不然我就叫外頭的衛士進來,幫你更。正好,那幾個兄弟都還沒娶媳婦,大姐可以從中找一個。以前他們那些事不好說,不過,如今的人品我能保證。”
白靈三十多了,長相相當不起眼,處在一大群女人堆裡,年輕的時候既不能讓教主看上眼,也不能為自己謀個好夫君,到這會兒已打算獨身一輩子,聽采蘩這麼說,臉色慘白,“你你”女魔頭!
“你不用感謝我。”采蘩“謙虛”,“白大姐,獨孤棠說你不會武功,你又是自願跟他來的,既來之則安之吧。你毒我,我殺你,最後誰也得不到好處。”
白靈抓她話柄,“我不是自願來的,而是讓你們逼得沒有了退路。我可以交出所有的毒藥,這樣總不用換衣服了吧?否則,你們既然不信我,我又為何要信你們?”
“我不信你。”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得到她全心全意的信任,更何況面前這位還是毒教的護法,“換還是不換,由我說了算。活捉你,不是我主意,我其實以為那根本是沒必要的。”
白靈咬牙,“我知道你們有什麼目的,所以我對你們有用。”
采蘩哦了一聲,“說說看,我們有何目的,你的用處又在哪裡。”
“珍珠是贓物。我雖不清楚來龍去脈,但教裡突然有銀子請山民們種大量的酥夢香,我就懷疑過來路不正。事實證明也是如此。教中大興土木,造了一處庫房,只教主和三大護法有鑰匙。我就看過一次,裡面有很多中原式樣的金銀玉器。而且有段時間,教主和護法們常外出,一去就是三五個月,回來必定往庫房裡搬麻袋箱子。這兩年,我到中原的次數也多了起來,聽到不少事,發現在教主他們外出的日子,定會有血案劫案。一次兩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就肯定有關聯了。”白靈是心明眼亮的聰慧女子,“你們不是珍珠的主人,就是受主人所託找出誰劫了珍珠。教主他們殺人劫物,其中恐怕還有血仇。不然,兩個孩子已經救出,何必還要故意隱瞞騙我上鉤呢?你們想找給我下令的那個人,可能還不止這麼簡單。捉我,是為了引那人也上鉤。你們需要我,因為我是她的屬下,她跟據我回報的訊息行動,而我可以幫你們放鉤子。”
采蘩嘴角一撇,“以你的名義放鉤子就行。”
白靈對此倒是十分自信,“你們冒充不了我的,我用自制的紙箋與她傳遞訊息,她只認那個。”
“是嗎?”采蘩突然從袖子裡掏出了什麼,往桌上安穩一放,“如果你是指這種紙箋,那麼我就是對的,根本不需要留你的性命。”
白靈瞪著桌上那一疊帶綠圓點的紙箋,湊近就聞清新梅花香,大吃一驚,“你你仿造出來的?”
“我如今還算得上是一名紙匠,如果連你的自制紙都仿不像,就對不起我師父,還給紙官署的所有大匠丟人了。”但采蘩沒有自吹自擂太過,反之贊白靈,“不過你造紙的技藝不錯,這梅花箋可論到下品最高一級。”
“不,你仿不像。”白靈卻仍堅持,“我這紙箋中——”
“藏了層疊的梅花形。”采蘩挪過一盞燈,將紙箋往籠上一貼,綠色的圓有淺有深,乍看無規則,但很快就浮現出梅花的形狀來,“怎麼樣,我沒漏了它吧?但這不能算是造紙術,更不是染色,而是畫技。我不會畫,可週圍有的是會畫的人。”
白靈垂下頭,“不愧是能造出失傳左伯紙的人,我太高估了自己。我不懂,你已仿出紙箋,為何還留著我?”
“這你可別問我,因為你而讓雅雅受了好些時候的罪,我心中可是忿忿不平的。”采蘩不給白靈虛偽的話語,“但顯然他們覺得你活著比死了有用。”
“他們是誰?”一個應該是獨孤棠。
“換了衣服再說。”采蘩沒忘記這事,明明是她自己堅持到底一定要勝利,嘴上會說,“你我各退一步,你可以到裡間去換,我派一個丫頭盯著。不過你也別想跑,外面都有人守著就是了。”
白靈無可奈何點頭答應。
采蘩點了雪清的名,讓她跟白靈進去。結果白靈還沒換好出來,門就讓人敲開了。
“蘩妹妹,輪到我拷問了吧?”姬三來勢洶洶。身中無夏多年,希望從有到無,想不到如今突然找到源頭出處,令他心浮氣躁。
“哪裡用得著拷問,你好好說話,她知道的應該會告訴你。”采蘩觀察下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