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剛道不妙。
獨孤棠竟動了。他不但能動,動作還一點不慢,長臂撈緊采蘩的腰,感覺她正要退,於是另一隻手推著她的背壓進自己的懷裡。
“再或者,他們知道點不住我兩個時辰,美人當前,定能隨時這樣——”撲。倒。久違的紙香,滿懷。
四周是煽情的紅豔,身下是一朵雪上紅梅,清冽卻銷骨噬魂。他的目光定在她眼裡,再不想放開手去。他愛這個女人,愛得心疼難當。
采蘩的眼睛卻睜得老大,媚雖是天生,潔也是天生。勾伐勾伐突然被對方徹底反撲了,這種情形還是頭一次,所以措手不及。而且,這男人眼睛裡的火焰似乎已燒到她身上,燙得不知如何是好。手還在他胸膛上,頓覺似烙鐵,連忙想要抽出。但獨孤棠的身體往下再壓,令她的手不得不抵著,哪裡還抽得出去。也抽不得,手要是不擋著,他肯定會和她直接貼到無間隙。
“獨孤棠,你——”眼珠子慌轉,心裡繁亂,“起來!”
“采蘩姑娘,我給過你機會了。”不起來。起來就不是男人。
獨孤棠騰出一隻手來,撫開散落在她面上的烏髮,凝神屏息望著那張令他心跳失衡的容顏,不由自主垂下頭來,以額頂額,用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溫柔問道,“不行麼?”
采蘩寧可他像剛才那樣信口開河底線斷了什麼的,她好辯駁,現在面對他將一切燒燼的霸然和溫柔,只能拒絕地毫無底氣,“不好吧,這是敵營啊。”明明是很有底氣的說辭。
她不知道他帶了多少人馬,能不能把向老爺子他們一窩端,但她和他此時在向琚為自己設的新房之內,外面應該還有不少守衛。借現成的洞房。他克服了面子,她倒是無所謂,問題是這洞房所處的位置也未免太刺激了些。�